第208章 靜齋[第1頁/共4頁]

師妃暄摸了摸承平的頭：“她名令月。”

想起遠在洛陽的婠婠，師妃暄眼神微黯，話鋒一轉道：“賀蘭敏之也就罷了，阿頤倒是至心想要拜入你門下，你無妨……”

五十年前，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當時的戰役、紛爭、流浪、愛情，現在回顧去看已是擺脫，畢竟一回春到一回新，至今也有五十個春季了。

帝踏峰是群山中最高的一座，順著蜿蜒的山路往上走，顛末擺佈石柱雕著“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石牌匾，慈航靜齋內最高修建“藏典塔”的尖頂，便在山嶽儘出的叢林裡冒了出來。遠瞭望去，慈航靜齋彆具出塵仙姿，師妃暄悄悄叩上巍峨大門上蓮斑紋飾的門環，向李令月暖和一笑：“好孩子，到家了。”

“啊，這、這……”徐書頤瞠目結舌，心砰砰地跳起來，“這如何能夠？”

師妃暄所說賀蘭敏之將具有的勝利，天然是世俗意義上的勝利，繁華繁華，勢壓一方。

那聲音中多少追思，多少痛苦。

“如何能夠，女兒像父親，你爹可比我爹漂亮多了好吧。”

這些都是外務，還是先把對外的事措置好了再說。師妃暄帶著令月、阿頤在靜齋主殿慈航殿給佛祖敬香，殿外有一道暖和磁性的男性嗓聲響起：“師齋主……”

“是嗎？……我冇你標緻啊。”徐書頤情感有點奧妙，帶點喜，帶點驚，帶點酸，帶點密切。

“你乖，賀蘭哥哥饞得不可……”這話本來是很膩人的，賀蘭敏之卻用心拖長了調子用一種老頭子的聲音怪聲怪氣的說，阿頤笑得前俯後仰，俄然嗤笑道：“你就會教唆我，有本領叫令月給你斟酒啊，我看你冇這麵子。”

而另一種勝利，比如像老子莊子那樣看破宇宙的奧妙，或者像大宗師們一樣度過存亡的關卡，這類勝利，天然是精力上的勝利，離塵凡中人太遠。

“我也有這類感受，這孩子……真是個標準的聖門中人，可惜生晚了五十年。”侯希白苦笑，他本身失於仁厚，他師兄楊虛彥又過於陰狠，而賀蘭敏之倒是集狠辣、狡獪、風騷、機巧於一身，如果這孩子五十年前呈現在師父石之軒麵前，想必會得石師青睞。

一重門後一重門，重堆疊疊，這是慈航靜齋聞名天下的“七重門”，節節深進的廟門完整隔斷了塵囂，門內的大廣場上鵠立著數十個白衣女尼，承平公主一眼就鑒定：這估計是慈航靜齋保持平常運轉所需的中層弟子們，其他更高層的長老、更底層的入門弟子們，就冇出場了。

他的母親，曾經風騷窕豔的武順兒，頭七了。

“賀蘭敏之……”師妃暄沉吟，陽光透過窗紗掃在她臉上，留下水一樣的淡淡波紋，反教她的容顏更顯純潔。“我擔憂，他將來會是令月最大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