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靜齋[第3頁/共4頁]

阿頤驚詫：“你要走？去那裡？”

渺空女尼較著地一愣：“齋主，敢問是哪位女公子？”

侯希白沉吟不語：窗外是名刹古寺的幽深林木，陽光穿過綠葉落在賀蘭敏之臉上，襯得這少年有一種洗儘繁華的冷峻蕭灑。他在配房歇息數日，同兩個女孩子處得很好，卻完整不來拜訪仆人，乃至現在都對一牆之隔的師妃暄和侯希白不睬不睬，好似完整冇把他們放在眼中普通，可謂倨傲至極。

“如何不成能？這個公主歸正得有人做，與其讓那些不知從那邊尋來的替人空占著位置，倒不如我們兩人鬨著玩——你不感覺很風趣麼？”

而另一種勝利，比如像老子莊子那樣看破宇宙的奧妙，或者像大宗師們一樣度過存亡的關卡，這類勝利，天然是精力上的勝利，離塵凡中人太遠。

“我不歸去，我不想回家。”賀蘭敏之走了，侯希白也走了，師妃暄帶著兩個女孩兒持續上路，垂垂已近帝踏峰山下。徐書頤情感更加降落，抱怨的聲音已帶上了哭腔。

但還是有人不能擺脫的，阿誰白衣赤足，如精靈一樣斑斕的昔日陰癸派宗主，她的夙敵，婠婠。

“莫非一輩子住在廟裡？當然要走了。”賀蘭敏之搶過酒喝起來，阿頤呆呆地看他的臉，俄然一頓腳，緩慢地跑了——看那方向也曉得，是找李令月拿主張去的。

“承平公主，這本來就是個身份罷了。歸正我做公主做得不耐煩，很多事情也不感興趣，比方養麵首之類……”說到這裡，兩人一起大笑，李令月續道，“不如你每年跟著爹孃學半年武功，其他半年，就到洛陽或者長安來玩兒，替我做做這勞什子公主。有好吃的好玩的，記得給我留一份兒，等過年的時候我歸去跟你一起吃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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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之還是閉著眼睛：“來，快些把酒給我。”

五十年前，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當時的戰役、紛爭、流浪、愛情，現在回顧去看已是擺脫，畢竟一回春到一回新，至今也有五十個春季了。

侯希白笑道：“你看錯令月了，依我說她更像師妃暄哩。”這話中依罕見著當年柔情的影子，師妃暄不覺低頭，也是悄悄一笑。

帝踏峰是群山中最高的一座，順著蜿蜒的山路往上走，顛末擺佈石柱雕著“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石牌匾，慈航靜齋內最高修建“藏典塔”的尖頂，便在山嶽儘出的叢林裡冒了出來。遠瞭望去，慈航靜齋彆具出塵仙姿，師妃暄悄悄叩上巍峨大門上蓮斑紋飾的門環，向李令月暖和一笑：“好孩子，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