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閬[第2頁/共4頁]

長憶孤山,山在湖心如黛簇。僧房四周向湖開,輕棹去還來。芰荷香噴連雲閣,閣上清聲簷下鐸。彆來灰塵汙人衣,空役夢魂飛。

潘閬以脾氣疏狂聞名於時,宋朝傳播了很多關於他的掌故。其詩才也不俗,當時姑蘇才子許洞,恃才傲物,常把和尚、隱士一類不放在眼中,但《贈潘閬》一詩卻說:“潘清閒,平生才華如天高。”太宗朝的翰林學士宋白寫給潘閬的詩乃至說:“宋朝歸聖主,潘閬是墨客”,的確視他為詩歌方麵的國寶。潘閬有《敘吟》一詩,說本身:“高吟見承平,不恥老無成。發任莖莖白,詩須字字清。搜疑滄海竭,得恐鬼神驚。彆的非頭念,人間萬事輕。”表白了對詩歌的固執,對詩才的自大,同時也表白他的創作是遵守賈島以來的“苦吟”傳統的。不過在他身上彷彿傳統的影響遠不若本性的力量,他的詩風不像賈島等詩僧以清奇僻苦為主,而是偏向於天然真率,散逸疏放。

潘清閒既然名譽這麼大,天然詞必然不錯,可惜他大多數的詞作,我們都見不到了。到現在,他的《清閒集》中傳播下來的隻要10首半。那十首詞牌都是《酒泉子》。先看這一首:長憶觀潮,滿郭人爭江上望。來疑滄海儘成空,萬麵鼓聲中。弄潮兒向濤頭立,手把紅旗旗不濕。彆來幾向夢中看,夢覺尚心寒。

潘先生為人豪宕,欲成大事,與參知政事盧多遜來往密切。盧多遜與重臣趙普反目,被奏與秦王趙廷美暗害起事,潘閬亦遭到連累。是時,潘閬正如地下黨普通,在京師講堂巷開了家藥鋪做保護,秘謀其事。隻是潘閬不太曉得找保護,他使劉少逸、鮑少卿做藥童,唐巾韋帶,氣貌爽秀,為一時所諦視。盧多遜事敗後,潘閬聞之有詩曰:“不信先生語,剛來帝裡遊,清宵無好夢,白日有閒愁。”潘清閒剛哀歎完,就傳聞朝廷派人來捕本身,忙跑到鄰居家,說:吾謀逆事彰,吾如就誅,止一身,奈並鄰皆知吾謀,編竄搏鬥者,不下數十人。今若匿得吾一身中,則脫汝輩數家之禍。然萬無搜近之理,所謂弩下逃箭也。吾出門則擒,汝輩自度宜如何?”一番威脅,街坊無法,隻能將他藏匿於壁。捕者無獲,隻得彆處尋覓去了。待到風聲剛過,潘閬穿了件僧袍,剃了鬚髮,手持佛磬,五更時分扮裝出城,算是臨時離開了虎口。而後,潘閬又扮裝成箍桶匠,馬不斷蹄地逃到朋友阮思道家中。阮思道假裝不識,隻讓下人領潘閬在庭中箍桶,本身拿了三鍰錢放在桌案上,乘馬出門去了。潘閬多麼聰明,當時就明白了,看四下無人,拿了錢就跑。過未幾時,阮思道返來,問仆人:案上三鍰及桶匠安在?仆人答不知,被思道痛揍一頓,並命他四周尋覓。如此一來,阮思道也算脫了乾係。隻是這下可苦了潘閬,他一起疾走,直跑到中條山裡,才放下心來。心想不如乾脆裝到底,便重新穿帶起僧袍,找了個寺廟,藏了起來。他的老友許洞聽聞,為他寫了首詩:“潘清閒,平生才華如天高,仰天大笑無所懼,天公嗔爾口呶呶,罰教臨老補投衲,歸中條。我願中條山神鎮長在,驅雷叱電依前趕出這老妖。”阮思道找機遇向曹彬進言:“聞閬亦豪放之士,竄伏既久,欲逭死地。稍裂網他逸,則何所不至?公大臣也,可奏朝廷,少寬捕典,或聊以一小官召出,亦皋牢之一端也。”曹彬信之,向長進言,上赦免其罪,以“四門助教”招之,潘閬聽聞當然樂得坦白自首去了。而後,赦送信州安設,所謂“安設”實際上是宋朝朝廷對於政治犯的一種手腕,近似於囚禁。潘閬餬口得歸安閒,遂舊病複發,在事情之餘不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