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銅豌豆[第1頁/共4頁]
宋清韻一怔,見柴靖宇將地上的半截簪子撿起來,連同手裡的一截遞了過來,倉猝伸手借過:“無礙的,這簪子還是柴公子你送與清韻的呢!”
柴靖宇哈哈大笑:“戀慕你們?我的堂弟,你向來以才子自誇,我固然是你的堂兄,你也向來瞧我不起,哈哈!可你曉得麼,我更看不上你!就你?就你們?就陳文敬那等人?剛吃了點墨水,就敢舞文弄墨自誇才子,我早就笑破肚皮啦!你們既然將我看作粗笨笨伯,那我便荒唐完整吧,果斷不做甚麼才子,果斷不跟你們這些偽君子同流合汙!”
以是柴宏宇說柴靖宇連逛青樓的資格都冇有,卻也算不上瞎扯。
聽柴靖宇唱曲,宋清韻先是雙頰臊紅,暗罵這廝連唱個曲兒,都這麼地痞,但聽著聽著卻越來越吃驚,駭然發明這低俗荒唐的曲子,竟是才華縱橫,她一代名女,也曾親目睹才子當場吟詩作賦,但又有哪一個能比得上這一曲了?
一個紈絝愛乾荒唐事,彆人會說他天生反骨;一個才子愛乾荒唐事,彆人會說他曠邁不群。
柴宏宇漲紅了臉,指著柴靖宇道:“哼!你這是戀慕!你這是妒忌!說墨客百無一用?我看你是看到彆人有才,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像宋清韻如許的名女,她所住的青樓,可不是費錢便能夠進的,先要旗樓賽詩,還要打茶圍,隻要文采出眾,能被宋清韻看中的,纔有資格掏錢去見上一見。柴靖宇的前身不學無術,當然寫不出甚麼好詩來,但他有個對付旗樓賽詩的利器,便是陳文敬,在玉香樓的旗樓上,有很多題詩都是陳文敬替他作的。
一小我整天儘是乾一些荒唐事,彆人會說他離經叛道;但這小我如果比統統人都有才,彆人就會說他狂放不羈。
這十個字,就像是一記清脆的耳光,硬生生打在柴宏宇的臉上。
一曲唱罷,玉簪擊節而碎,斷成兩截,掉落在地。
“非不能為也,實不屑為也!”
這既不是詩,也不是詞,說話淺顯,更冇有引經據典,乃至內容另有些輕浮和低俗,但恰好就是如許一個散曲,卻足以讓這些自發得是的文人們啞口無言了。
關漢卿在元朝時就是公認的“曲家賢人”,在後代更是被稱為“東方的莎士比亞”,要說詩詞歌賦,唐朝首推李杜,兩宋隻論蘇辛,明清當數納蘭容若,而若問元朝時的最高水準,關漢卿自是當仁不讓了。
柴靖宇冷嘲笑道:“我吟不了詩?我作不了詞?非不能為也,實不屑為也!”
宋清韻先是一怔,然後從髮鬢上拔下一支玉簪,遞給柴靖宇。
自此以後,柴靖宇“銅豌豆”的大號,就開端伴隨他畢生!
“清韻女人,對不住啦,折斷了你的簪子,今後定陪你一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