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不掩國色[第1頁/共4頁]

他輩分高。嘉語也不好出頭替長輩經驗家奴。當時遊移，半夏又說道：“安侍衛也問瞭如何回事，他們說，小娘子欠了債。”

閒吃了兩盞茶，便要上山。

“我看三娘子今兒氣色倒好。”如果說見麵時候說這句話，多少是客氣，這時候說來，較著是欣喜了。

嘉語忙欠身道：“使小我來就成了，何必姐姐親身跑一趟。”

甚麼叫“粗服亂頭，不掩國色”，嘉語到今兒纔算見地到。她疇前見過的女子，從蘇卿染到賀蘭袖，言行舉止，氣度家世，都有加分，而這一名純以色勝。約莫隻要鄭笑薇能與她媲美。

待人都退出去，嘉語這才轉臉，略帶歉意道：“讓姐姐吃驚了。”

“那位小娘子如此色彩，恐怕終不能倖免。”謝雲然歎了口氣，“三娘子不嫌我多事，我倒有個主張。”

便隻道：“如許罷，你叫安福去和他們說，始平王家眷在此，不肯定見他們佛前肇事。”

嘉語道：“冇看到也就罷了，既然看到了，總不好讓人從我眼皮子底下被擄走。先留著罷，反正有的是處所。冇準多等得幾日就散去了。宜陽王叔德高望重，總不會為著這麼點事親身登門，來問我個小輩要人。”

德高望重如此天然是胡扯，但是說到最後，倒有些躊躇，以宜陽王為人，這類事還真一定就做不出來。

嘉語皺眉，半夏微一躬身走了出去，不過盞茶工夫，就領了小我出去。

――她說“始平王家眷”，不提詳細身份，是猜想對方忌諱王妃會多過她；“不肯佛前肇事”是借佛說事，言下之意，出了這個門她不管，她這裡，他們休想帶走人。這是個折中的計劃。

嘉語領她往裡走。

“是我和賀蘭娘子幫陸娘子擬的客單，”謝雲然道。

嘉語微微有些打動，卻無從辯白，隻道：“表姐能得償所願，我也替她歡暢。”

嘉語：……

謝雲然目視翻滾的沸水, 說道：“陸娘子大定了。”

約十七八歲，身量非常高挑，散披著發，被領到屋當中，昂首怯怯掃了一眼，又敏捷低眉，神采間惶恐，像是被追逐的鹿。但是就這一眼，莫說嘉語，就連見多識廣如謝雲然，都是麵前一亮，但覺刺眼熟輝，那彷彿是從山間摘了滿捧帶露的桃花，如雲華，如霞光，豔色逼人。

嘉語內心把洛陽高門悉數排過一遍，點頭道：“要誰家有這麼個麵貌出眾的小娘子，謝姐姐該有所耳聞纔對。”這說話間，半夏去而複返，回稟道：“安侍衛返來講，外頭是宜陽王的家奴。”

謝雲然道：“外間那些主子，隻道是貴府救人，想必不會留意我的車駕。等天氣晚些，叫她換上侍婢衣物，與我一道出門，也許能夠避過耳目。”

謝雲然道：“三娘子總不能一向留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