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不掩國色[第2頁/共4頁]

宜陽王是高祖族弟，要論起與皇室親緣，實在也不算近。此人很會追求，先帝時曾為定州刺史，厥後貪縱過分，被太後奪職。現在閒居京師，也有七八年。時人以商賈為俗，這位倒是葷素不忌，在洛陽城裡開了連片的花樓、賭館、典當鋪。他是宗室，等閒人也不敢招惹。

想起在宮裡時候，嘉語多次對賀蘭袖不假辭色――莫非她是一早就曉得了？一時竟也想不明白：以嘉語和賀蘭的乾係，賀蘭如何敢橫刀奪愛？她倒故意要開解，隻是嘉語的色彩，並冇有哀傷的模樣。

“欠多少？”嘉語問。

謝雲然道：“陸娘子想著春光好，想請姐妹們去家裡聚上一聚……我是來給三娘子送帖子的。”

在嘉語影象裡，他和周樂乾係不錯，厥後周樂主政，他很風景對勁了一陣子。

她如許想的時候，倒是忘了，嘉語自幼喪母，並不精通後宅手腕。如若她精通，疇前也不會落到阿誰境地。

嘉語道：“冇看到也就罷了，既然看到了，總不好讓人從我眼皮子底下被擄走。先留著罷，反正有的是處所。冇準多等得幾日就散去了。宜陽王叔德高望重，總不會為著這麼點事親身登門，來問我個小輩要人。”

“奴、奴家碰到幾個浮滑少年……就、就想出去躲躲……”布衣少女像是怕得狠了，一向低垂著頭，也不敢抬起，也不敢看嘉語和謝雲然，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謝雲然心下愈驚，想道：莫非賀蘭氏也對宋王……

她內心考慮，三娘子一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肯伸手，怕是看中那少女絕色，想留在身邊待今後賀蘭出閣，一併送與宋王，給賀蘭添堵――這原是平常婦人家的手腕，謝雲然並不想她如此。

謝雲然道：“外間那些主子，隻道是貴府救人，想必不會留意我的車駕。等天氣晚些，叫她換上侍婢衣物，與我一道出門，也許能夠避過耳目。”

這寶光寺原是謝雲然常來，隻不過寶光寺甚大，嘉語所住的疏影園她疇前卻冇有來過。這時候但見重水複, 柳暗花明, 幾叢修竹朗翠，庭中又植芭蕉、海棠，錯落有致，天然不失雅趣。

謝雲然道：“三娘子總不能一向留著她。”

“那三娘子的意義是……”

嘉語微微有些打動，卻無從辯白，隻道：“表姐能得償所願，我也替她歡暢。”

嘉語聽著沸水在釜中咕嚕咕嚕地響，並不把話說實，隻含糊自嘲道：“……疇前是我不懂事，現在一年大似一年，也不好再不懂了。”

卻冇有傳聞過宜陽王好色，猜想他多數是看中了美人姿色，想弄到花樓當頭牌也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