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去留心[第1頁/共4頁]

“她不是老早就想走？”唐初樓微微嘲笑，“不然也不會在獨峰山隱居一年之久，既這般想走，我放她走就是。”

他既如此說，葉如誨又能說甚麼，眉頭擰成個疙瘩，非常無法地橫阿瑤一眼，也就罷了。

墨黑的夜色中，一隻劃子悄悄在金門下流的淺水灣泊岸，阿瑤跟著秦放歌與葉如誨從船高低來，穿越一片富強的樹林，徒步往金門而去。他們本已在傍晚時分到達金門，卻被埠頭上嚴陣以待的官兵逼得冇法登陸，隻得又持續往前行了十來裡地，找了這麼一處隱蔽又便利泊船的處所。

秦放歌隻是沉默，好久才道：“三哥的話卻也有事理，隻是我擔憂她的腿……你讓我再想想……”

“念。”

“賢弟內心煩惱的隻怕不是這件事。”葉如誨瞥他一眼，朝閣房看看，低聲道，“我說，你該不會是對那女子動了心？”

阿瑤也不知他是不是出於慚愧才這般問，隨口回聲：“還好。”便再無彆的話。

葉如誨又道：“商玉便也罷了，這女子但是那奸相的人，你冒然將她帶著，就不怕出甚麼岔子？”

唐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憑欄向天空瞭望。

“是。”

這般住主如果為防夜裡產生突變，三人住在一套房內，遇事也好相互照顧。

唐連沉默，一時無言以答。

靜了半晌，唐初樓長歎一聲，揮手道：“你去吧！”

唐連報命起家，順手抓過船麵上咕咕叫著舉頭走來走去的白鴿，到後艙寫複書給唐庭。話未幾，他卻寫了好久，幾經考慮終還是把與十二姐有關的幾句話撇去，隻將唐初樓交代的話寫在了上麵。

前麵的秦、葉二人已經走得看不到人影，她緊走兩步，耐不住腿疼，便又緩了下來。

唐初樓微微點頭，顯是認同了他方纔所說，道：“不管他們走哪條路，都彆讓他們感覺太輕易。”

“這就走。”她立即從大石上跳下，一跛一跛地邁步往前。

統統皆在相爺預感以內，唐連佩服於他的神機奇謀，但想到十二姐，便如何也歡暢不起來，一顆心懸在半空，總落不到實處。他將字條折回原狀，等著唐初樓示下，唐初樓卻好久都不出聲，眼望山川蒼茫之處，神采間竟有幾分可貴一見的恍忽。唐連不敢冒然求示，隻在後靜等他發話。

她的耳力相稱不錯，內裡那兩人說甚麼，差未幾已聽了個大抵，本來他們還是防備著她的。她在黑暗裡無聲歎了口氣，心想秦放歌這是用心說來給她聽的麼？他們原能夠不讓她聞聲這些的，卻恰好讓她聽到了。她用心在床榻上翻個身，坐起來窸窸窣窣放在腳下的織錦袋裡摸索了一陣，從內裡摸出林先生送她的那盒藥膏，摸著黑捲起褲腿，把藥塗抹在傷處。

唐連揣摩著他這話裡的意義，一時冇太明白過來：“相爺的意義是隻要十二姐辦好這件事，就放她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