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第2頁/共4頁]

裴老夫人還是那樣坐著, 身影如同凝固住了, 忽的持起橫放在一旁的那根柺杖，人跟著就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就在嘉芙覺得她要邁步出去了，她卻又愣住，立了半晌，漸漸又坐了歸去。和方纔並無兩樣。隻那隻手緊緊地捏著拄杖龍頭，手背現出了幾道青筋, 清楚可見。

院中已傳來了腳步聲。嘉芙下認識地轉頭，視野透過她麵前的那扇雕花楹窗, 望了出去。

裴修祉頓了頓腳，命人速去請醫，裴老夫人也暴露焦心之色，歎道：“怎的好端端又病了？”

“好，好，”她點頭，嘴唇翕動著，“返來就好，返來就好……”她的眼睛看向裴老夫人，“年年到了本日，我都叫人打掃你的院子，就是盼著你回。本日總算回了，好，好……”

裴荃和孟氏並冇說話，隻是等在一旁。

嘉芙壓下歉疚之感，漸漸地吐出一口氣，忽聽一個聲音道：“祖母稍安。祖母也知，我少年時曾習醫，也算略通醫道，侄兒病的急，我先去瞧瞧，看太醫來前，可否先幫他止些痛癢。”

“我已多年未碰文章事了，於筆墨早已陌生，現在恐怕遠比不上三弟你了。我這趟返來，在家中估計逗留光陰也不會久。你如有文章疑問，我陪你參議參議，倒是能夠。”

嘉芙臉龐發熱，有點尷尬。

屋裡沉寂無聲。

嘉芙身後靜悄悄, 不聞半點動靜。

一向冇出聲的裴修祉走了上去，笑道：“大哥！返來都不說一聲的，本來我該出城迎你的！怠慢了大哥，大哥勿怪我纔好。”

裴修珞朝裴右安見禮，恭恭敬敬道：“見太長兄，還盼長兄撥冗，不吝見教。”

裴右安撩起衣襬，玉珠忙要給他遞跪墊，他已雙膝下跪，隔著門簾，朝裡三叩道：“右安來遲，未能及時替祖母賀壽。祖母福海壽山，堂萱永茂，年年本日，歲歲目前。”

裴老夫人眼睛略紅，臉上皺紋卻伸展了開來，點頭：“是右安回了。”

乳母覺悟，倉猝道：“方纔全哥睡醒，要找夫人，我便抱他過來，耍了半晌，困了，又睡了疇昔，我怕抱來抱去吹了風，就和玉珠女人一道，在老夫人這裡安設哥兒睡了下去，不想方纔好端端的，俄然又發了前次的病！嚷著渾身痛癢，哭鬨的短長！”

“全哥怎的了？”

門簾裡還是冇有聲音。裴右安以額觸地，長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