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第3頁/共4頁]

裴修珞朝裴右安見禮，恭恭敬敬道：“見太長兄，還盼長兄撥冗，不吝見教。”

辛夫人神采一變：“全哥！”

他的聲音溫涼而低醇。

裴右安轉向他，淺笑道：“二弟客氣了。我不在，祖母和母親都累你事孝，該我向你言謝纔是。”

她的眼圈紅了。

辛夫人回過神，臉上暴露笑，但是就連嘉芙也看的出來，她的笑容清楚有些勉強。

他的雙瞳裡，沉著夜色般的烏黑，燈火映照之下，卻又清的像水般透明，固然冇法觸摸，但那種微涼的冷酷之感，劈麵而來。

嘉芙壓下歉疚之感，漸漸地吐出一口氣，忽聽一個聲音道：“祖母稍安。祖母也知，我少年時曾習醫，也算略通醫道，侄兒病的急，我先去瞧瞧，看太醫來前，可否先幫他止些痛癢。”

嘉芙身後靜悄悄, 不聞半點動靜。

“芙妹。”

孟氏嗐了一聲：“都是一家人，說甚麼感激不感激。珞兒，快來見過你大哥！你大哥比你大不了幾歲，文章學問和你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但是天禧朝的進士，大名鼎鼎，當年年紀雖小，文章做的恐怕連你太學裡的夫子一定都比得過！這回他返來了，你要多向他學做學問，勞煩他幫你看文章，虧的你們是兄弟，如許的機遇，外人求都求不來！”

“好，好，”她點頭，嘴唇翕動著，“返來就好，返來就好……”她的眼睛看向裴老夫人，“年年到了本日，我都叫人打掃你的院子，就是盼著你回。本日總算回了，好，好……”

身影漸近, 腳步越來越快, 幾步跨下台階, 踏入門檻，燈影一陣微微閒逛，那人從楹門後轉了出去。

裴修珞年底就滿二十了，學業一貫不錯，文質彬彬，笑著和嘉芙點頭。

這是一個年青男人，如玉般敞亮，如鬆般英逸。走的近了些，燈光照出了他的膚色，是赤色不敷般的微微慘白，但這涓滴未曾減損他眉宇間的那縷逸氣，反更加顯他眉如墨畫，目光腐敗。他比嘉芙高了一頭還不止，略清臒，肩背筆挺，走了出去，兩道目光，看向嘉芙身畔的那扇門，越走越近，從她麵前顛末，與她相隔不過半臂的間隔。

裴老夫人鬆了口氣，點頭：“是，祖母怎忘了！你快去吧。”

辛夫人背對著嘉芙，嘉芙看不到她的神采，隻聽她的聲音繃的很緊，像是一根兩端被拉住的皮筋。

裴右安轉過了身，停在那道門簾前，頓了一頓，朝裡道：“祖母，不孝孫兒右安回了。”

乳母倉促跑了過來，瞥見這麼多人在，一愣。

玉珠點頭，抬高聲道：“就在裡頭呢，這麼晚了，方纔還是不肯去睡……冇想到大爺竟真的趕了返來。老夫人不知該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