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頁/共3頁]

“是她吧？”

她看著他的那雙眼睛紅腫卻敞亮，像是積累了滿腹的委曲，在這一刻傾瀉而出：“程勉，我還覺得你喜好我――我，我真是個傻子！”

他已經有很長時候冇做如許糾結的夢了，程勉伸直雙臂，睜眼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鐘，肯定睡意全無以後，起家下床洗漱。

何筱錯愕地昂首，正要說些甚麼的時候，卻瞥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程勉。渾身的血彷彿都在這一刻凝固了起來，她神采發白地看著他向她走來，第一個動機不是逃了，而是躲。

這類感受非常實在，像是胸口壓了一塊兒重石，程勉猛地醒了過來，從床上坐起，看著窗外微熹的晨光，狠狠地捋了捋頭髮。

胳膊又被往裡擰了一下，中年男人馬上改口：“你是我老子！”

程勉看著父親外套上的第一個鈕釦，微微苦笑，冇有說話。

“老何？”程建明驚奇地摘下眼鏡。

時候尚早，程勉並不是很焦急，一輛軍綠色的東風吉普夾在夙起上班的車流當中，顯得格外的優哉遊哉。相反，程勉的狀況倒不是很好。

程勉微微一笑“冇錯，就是她。”

“我冇來得及問――”頓了下，他低下頭，“她一瞥見我就跑了。”

何筱有一刹時的慌亂，離得近的同事也紛繁過來幫手，但是都是女性，使不上甚麼力。中年男人已經不依不饒地罵罵咧咧地扯著她往外走，直到他的手被一股微弱的力道拽住，不管如何也擺脫不開。

正在這個時候，一樓的保安也上來了，見狀忙過來攔：“各位！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老子？”

保安蹙了蹙眉，還冇想出來，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就走了過來，說：“是樓上征繳科新來的阿誰何筱嗎？”

原地肅立了半晌，程勉法度遲緩地走向大廳絕頂。

一貫沾枕就睡的人倒是做起夢來。夢境陰暗逼仄，快速天涯響起一道驚雷，大雨瓢潑而至。他垂垂看清本身身處何地，七年前的仲夏時節，導彈旅大院的操場上，有一個女孩子和他麵劈麵地站在這突來的暴雨裡。

保安一臉迷惑：“征繳科新進人了？”

程勉對這座樓有一點印象，因為T師一名帶領的老婆就在這內裡上班，他曾經跟著那位帶領還來過這裡一趟。現在他之以是又來一次，是因為他想起那天跟何筱在一起的女人身上帶著的銘牌，上麵刻著的就是這座大樓頂層高懸的四個大字：基管中間。

程勉思忖了下，說：“我是來找人的，叨教你們這裡有冇有一個叫何筱的女孩？”

“嗨，就是阿誰每回用飯隻打二兩米的何筱。年青人，我冇說錯吧？”

“嘿，老子經驗這些豬腦筋關你甚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