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庶妹挑釁[第2頁/共4頁]

花圃道上的積雪已被打掃潔淨，一幫下人垂手正要分開，一見這變故都停了下來，紛繁朝水塘的方向望來。

秋薑打動道：“三娘必然謹遵教誨，不孤負母親的等候。”

謝衍欣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遞過一個讚成的眼神：“為夫另有事情，先行一步了。天寒露重，你好好保重。”

萬石嫗兀自站在廊下笑道：“黨項傳來的羊皮紙，是用上好的剛出世未滿月的羔羊皮加以牛皮、上等豬皮合製而成，溫潤不寒涼，筆跡也不易滲入，寫完如果浸泡到水裡，次日晾乾便像極新的一樣，能夠反覆利用，傳入我大魏的數量極其希少，就是夫人，也隻得一千張，現在都拿來給三娘子和五娘子了。自家姊妹，你們今後還是敦睦相處，夫人也就放心了。”

秋薑的指尖在那紙上來回撫摩，如有所思。

秋薑不笑了，冷酷道：“起來吧，還要鄙大家麵前現眼嗎？”

王氏腦中“霹雷”一聲，現在俄然甚麼都明白了，她在頭頂透過樹梢而下的明悅陽光裡望著這個男人，隻感覺刺目一片晃眼的金色，剛纔還沸騰溫熱的血刹時冷卻下來，彷彿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不了，方纔的炊事還冇用完，你歸去再吃些吧，彆餓著了。”謝衍道。

不一會兒謝令儀被救上來了，人卻還在昏倒中，幾人七手八腳抬著她回了姚菲院的方向，另有人去請醫者了。木倫氏哭得更加凶悍。

雪越來越大，遮天蔽日地落下來，解凍的湖麵彷彿一麵澄徹透亮的明鏡，倒映出灰濛濛的天，是青山遮不住的眼。如果在春暖花開的時節，這必定是兩岸芳菲飛、風景如畫，可惜現在杵在夏季，除了酷寒可畏，隻要孤零零的雪、另有漫天吼怒的風。

“這是……”內心帶了迷惑，便望向萬石嫗。

秋薑感覺有些冷了，把手縮進大氅裡，青鸞忙幫她緊了緊頸帶。更多的下人從四周八方趕來，一個少婦的哭聲夾在喧鬨的人聲中，顯得分外奪目。秋薑隻一眼便認出是姬侍木倫氏，在兩個婆子的攙扶下到了河邊。

萬石嫗又交代了一些夫人說的話，領著人走了。

“妾送夫主。”

王氏的心彷彿浸到了蜜罐裡，卻他又感喟著說：“這段日子，我會抽暇多陪陪你，除卻這樁事，其他的甚麼事都不要緊，就是放著也無礙。”

王氏見他昨日還對謝秋薑另眼相待，本日的態度彷彿又無公允，平常他固然禮敬她，卻對木倫氏最為寵嬖，兩相考慮，分不清他到底方向誰，內心有些吃不準，嘴裡卻恭敬地應道：“妾服膺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