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南橘北枳[第1頁/共3頁]

三位姨孃的脾氣、品性，封氏曉得的一清二楚，也早就把她們拿捏在手上。彆看崔姨娘偶爾蹦躂一下，就算她是孫悟空，也逃不出封氏這尊大佛的手掌心。封氏內心巴不得她冇事作作，好讓老太太瞧瞧清楚，完整嫌棄她纔好。

彆看老太太是女流之輩，可當初守寡帶著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打理金家偌大的產業，豈是普通無知婦孺能對比的？她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又因為金家是皇商，少不得跟官府應酬。當時金老太爺俄然病逝，族中叔伯欺負他們孤兒寡母成心吞掉家財，她不吝撕破臉也要分炊，保住了大半的家財，卻跟族中其他直係、旁係冷淡起來。那些年，她一個女人確切吃儘了苦頭，要不是孃家有些權勢還真是挺不過來。

大老爺忙點點頭，又跟母親說了些閒話。

大老爺脫了身上的外披，又讓丫頭把身上撣撣，這才笑著疇昔說道：“我是想整日陪在母切身邊的，可惜總有些事情要措置。如果遲早再不過來瞧瞧，這內心委實不結壯。現在氣候漸冷，這裡不比南邊，遲早冷得短長，母親要換厚一些的棉被了。再過幾日，我讓人把地龍生著，可千萬彆著涼。”

“兒子明天在府衙聞聲同僚群情兩件事，一是世子跟二皇子在鬨市打鬥，皇上正在氣頭上卻成心按下去，可朝中有些言官和老臣卻主張嚴懲；二是為姨老爺請封的事情估計要緩緩，等皇上表情好了上奏纔好準。”大老爺老是喜好跟母親說說朝裡產生的大事。

老太太見崔姨娘這般行事，私底下跟陸嬤嬤也提及過。

大老爺一邊點頭一邊說道：“母親說得有事理，可如果世子和二皇子在宮裡打上一架，封閉動靜彆外泄甚麼事都不會有。偏生兩位小祖宗在鬨市脫手，多少百姓眼睜睜的瞧著，不懲戒一下是說不疇昔。傳聞二皇子現在還躺在床上養傷，世子一向冇有露麵，不曉得傷冇傷，傷到那裡了。”

眼下固然還不到十月，可遲早卻寒氣漸重，不過有封氏細心提示，丫頭、婆子悉心照顧，老太太倒還冇覺出有甚麼不舒暢。每天到中午擺佈纔開窗通風，遲早門窗緊閉，床上鋪了厚褥子，床前換上了厚厚的幔帳擋風，趕上陰天下雨，陸嬤嬤就叮嚀丫頭灌個湯婆子給老太太捂捂被窩。

“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一個是本身的兒子，一個是本身的外甥，裡外都是肉。不管世子和二皇子誰被獎懲，皇上不但臉上無光也會心疼。不過這件事如果掰碎了說，隻是皇上的家事，那些言官和老臣是吃飽了撐的冇事乾。”老太太的話不無事理，隻是那些老臣整日把律法、端方掛在嘴邊，提及來一套一套，皇上也冇轍。傳聞這幾日，平南王妃接連進宮見皇後，不曉得姑嫂二人私底下說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