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南橘北枳[第2頁/共3頁]
公然,老爺新奇了幾次就有些生厭。如果崔姨娘骨子裡賢淑溫婉端莊也就算了,可她偏生是硬裝出來的,總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受。而崔姨娘每日弄弄花草,滿肚子的閒話都憋住,內心也像百爪撓心普通難受。前後不出旬日,她又開端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嗑瓜子,和丫頭、婆子嘮嗑解悶。不過素淨的衣裳,誇大的妝容倒是不見了,隻是江山易改賦性難移罷了。
主仆二人正在閒話,丫頭挑簾子,大老爺打內裡出去。自打老太太來,大老爺都是晨昏省定一日不落,除非是從衙門返來晚了或者是有應酬。
陸嬤嬤聽了忙回道:“奴婢但是聽過個典故,不曉得用在桂枝身上合分歧適。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類似,實在味分歧。以是然者何?水土異也。桂枝在老太太身邊時被調教的水蔥普通,連大老爺見了都心動;可在大太太身邊十多年,竟成了死魚眼睛普通的俗物。奴婢不是在老太太跟前說太太的好話,隻是說究竟罷了。人在分歧的環境中間態不一樣,要求的東西也不一樣。桂枝那丫頭心高氣傲,在大太太跟前必定要被打壓,變成如許也在道理當中。”
“傷的如許嚴峻?”老太太聽了一怔,隨即說,“二皇子再如何都是萬金之體,非平常士族後輩能比,看模樣郝世子要遭殃。不過他們那些事情跟我們冇甚麼大乾係,你隻探聽著姨老爺請封的事。姨太太跟我們是嫡親,他們好過,我們也歡樂。”
大老爺是嫡宗子,目睹母親的艱苦,也早早就幫著打理買賣還一邊讀書。不管是買賣還是家裡的事情,他們母子老是有商有量。那麼多年下來,老太太早就不管事,可大老爺跟母親說說內心就感覺結壯。
大老爺聞聲母親如許說點點頭,丫頭青桐端了茶點上來,老太太擺擺手,屋子裡的下人全都悄聲退下去了。
彆看老太太是女流之輩,可當初守寡帶著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打理金家偌大的產業,豈是普通無知婦孺能對比的?她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又因為金家是皇商,少不得跟官府應酬。當時金老太爺俄然病逝,族中叔伯欺負他們孤兒寡母成心吞掉家財,她不吝撕破臉也要分炊,保住了大半的家財,卻跟族中其他直係、旁係冷淡起來。那些年,她一個女人確切吃儘了苦頭,要不是孃家有些權勢還真是挺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