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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婦人瞿徐氏抬袖抹淚,聲音一度哽咽,“夫家雖貧,卻也知‘不問自取是為賊’的事理,因而連夜婦人伴隨丈夫於耕耘田間等待失主。寅時擺佈果見同村周員外神情懊喪,細心扣問,確信無疑這錢囊便是那周員外所失。將荷包交予周員外,婦人與丈夫回到家中歇息,一夜無話。”約正撚鬚點頭,目露讚美,“賢佳耦拾金不昧,乃前人磊落之行。”瞿徐氏悲慼點頭,“卻不想本日一早,愚夫便被衙差捆綁送入府衙,罪名竟是拾金自肥!愚婦不平,卻又哀告無門。鄉頭裡正與愚婦指了一條明路,說是城外結廬三年的年先生樂善好施,俠義心腸定能為愚夫洗刷委曲。”說完“砰砰砰”連磕三頭,聲音淒厲道,“還望年先生為愚夫愚婦造作啊――”
年富倉猝伸手相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本是年富分內之事,何必用謝。”年富拱手麵嚮明倫堂外布衣走狗,“不知眾位可否與年富一行,為這位婦人做個見證。”年富話音剛落,堂外瞧熱烈的大聲喊道,“我去!”“我也去!”“另有我!”因而浩浩大蕩百餘人朝著金陵州府殺了疇昔。
“三年守孝之期已過,你籌算甚麼時候歸去?”年季站起家,懶懶的拂了拂身後草屑。年富提杆收線,不急不緩,“再等等吧。”比及甚麼時候年季冇再問,晃閒逛悠扭身拜彆,遠遠的就見佩兒提著食盒朝這邊走來。在與年季錯身的那一刻,佩兒緋紅了小臉。吃過午餐,小憩半晌,草廬之側樹蔭之下山風習習,鳥語花香伴跟著書聲朗朗,一時候竟然生出幾分“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淡泊意境。
“江南鹽巡道可不是件好差事。”年季悠然道,年富點頭,“能在一年的時候內厘清江南鹽務與漕運這兩筆爛帳,的確令很多人刮目相看。隻是――”年季接下去說著,“隻是也獲咎了很多人,於其今後的宦途倒黴。”年富點頭,目極湖水深處,竟有些心不在焉,“前日都城傳來動靜,年玨外放浙江永康府知府。”年玨一怔,“貶謫?” 隨即點頭,“不是――,莫非你使的手腕?”年富點頭,“我也正奇特。明雖貶謫,倒是要他避其鋒芒,韜光養晦,是保護之意。”年季緩緩點頭,眉宇之間儘是不解之色。
年富抱拳躬身,“梁約正德高望重,您老如何看?”梁約正撚鬚沉吟,半晌道,“天如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不若小年大人幫這婦人一幫。”梁約正神情畏敬,抱拳向天,朗聲道,“聖上廣諭世人拾金不昧,乃厚民風之明征,現在竟然有人以此為項目行欺詐訛詐之事,此惡習之風定不能長,不然試問天下另有誰敢行那拾金不昧之事!”梁約公理正詞嚴引得在場合有人共鳴。梁約正臉孔通紅,躬身施禮,“此事就奉求小年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