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前塵往事[第2頁/共4頁]

太子沉默不語，四周人等天然不敢發作聲音，隻把視野緊緊逗留在他的臉上，試圖從那波瀾不驚的神情中看出些許端倪。

劉據冇有再看侍衛長，而是把目光投向並排跪在他麵前倒是一言不發的兩個兒子，輕聲問道：“你們可想分開？”

後元二年，仲春，天子行幸五柞宮。

劉曜不解其意，猜疑地眨了眨眼，卻冇再詰問下去。

“兄長？”劉曜悄悄喚他，清澈的墨瞳裡閃動沉迷惑的目光。

衛皇後育有三女一子，長女衛長公主早逝，離世已近二十年。現在，兩位公主以祝詛天子的大逆罪名被正法，僅剩太子劉據一人。

地節二年，春，霍光病重。

他並不畏死，更不想背棄父親，隻是他的兒子如此年幼，乃至來不及取名，他如何忍心將他帶走……

可留下這個孩子，讓他六親皆無且揹負著冇法救贖的罪名苟活於世，他一樣於心不忍……

霍光對兄長的尊崇是無庸置疑的，而貳心底的疑問，則是冇有人能夠答覆的，因為曉得答案的人，都已經不活著上了。

玉璜外型古樸，刻著精美的鳳紋，玉身通透，幾近透明，泛著極淺的紫色，摸上去細緻瑩潤，在玉璜最中心的部位，用籀文刻著四個小字，其萼相輝。

“是他們！是他們殺了朕的兒子！”

建章宮中，痛失宗子的天子狀若癲狂，他如何不曉得，太子的那番話與其說是說給霍光聽的，不如說是說給他聽的。

年老的帝王遊幸建章宮，某日驚見一名陌生男人帶劍進入中華龍門。天子思疑此人來源不明，非同平常，便命人捕獲。

臟亂不堪的狹小茅舍內，大漢高貴的皇太子坐在侍衛們勉強清算地劃一一些的稻草上，唇角透出些許自嘲的笑意。

公孫敬聲先是牽涉了陽石公主，繼而又連累上了諸邑公主。

豈料那名男人棄劍逃竄，侍衛們追逐不及，未能將其擒獲。天子大怒，將掌管宮門出入的門候全數正法。

他留下一道口諭：“將皇曾孫交廷尉。”隨即拂袖而去。

不管結局如何，他毫不能先行放棄，表兄給他的劍，可不是讓他他殺用的。

劉據垂首坐著，右手握緊了很多年前表兄贈與他的劍。他有些悔怨，昔年表兄教他劍術的時候，向來未曾當真練習。

天子病重，霍光涕零問道：“如有不諱，誰當嗣者？”

劉據抬首，淡然看他一眼，悄悄點頭：“分開此地，我們能去那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叛上反叛、背逆君父，那裡另有容身之地。

侍衛長不想服從，卻在太子對峙的目光下無可何如：“卑職定然不辱任務！”他咬咬牙，領命分開。

三月，庚午，大司頓時將軍霍光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