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醇酒婦人(三)[第1頁/共3頁]
“吏部議奏讓王茂蔭致仕,薛鳴皋並外出至臨安府任知府建水縣縣令。”這可不是蘇杭之地的臨安,而是雲南省邊疆之地的臨安,離著杭州十萬八千裡之遠,是實足的險惡之地。
提及來,這也是一個煩苦衷,前幾天兵部左侍郎王茂蔭奏請鹹豐帝住在皇宮,不要去圓明園,鹹豐帝讀之龍顏大怒,以“無據之詞,率行入奏”為名,將王茂蔭交部議處。不久後,掌福建道禦史薛鳴皋,見圓明園補綴圍牆,以為鹹豐帝又要去住園,上奏諫止,稱言“逆氛未靖”,不要“臨幸禦園,萌怠荒之念”。鹹豐帝見之怒不成遏,由內閣明發上諭,加以駁斥:“圓明園辦事,本係列聖成憲,原應遵守勿替……敬思我皇祖(指嘉慶帝)當蒞政之初,適值川陝楚教匪惹事,彼時幸圓明園,秋彌木蘭,一如常時。聖心畏敬。朕豈能仰測高深。設使當時有一無知者妄行阻諫,亦必從重懲辦……”
醇酒婦人,向來就是凡夫俗子的一種尋求。可統統的凡夫俗子都曉得,沉迷於此,不得善終。
杏貞回過了神,想了想,還是應當要說給天子聽一聽,“現在這何桂清固然是兩江總督,但是畢竟不識兵馬之事,”何桂清在鹹豐元年閏八月十三日授兵部右侍郎,十仲春十四日改戶部右侍郎,才當了四個月的國防部副部長,就想統領東南三省軍馬對於鏖戰數年,展轉東南多省的凶悍逆賊,杏貞對著這些墨客型中堂指導軍事的事情實在是嗤之以鼻,就算天縱奇才臂如李鴻章左宗棠曾國藩之類的人也是在戰役當中一步步漸漸生長起來的,出將入相不是誰都做獲得的,“昔日都在京中,這江南軍中之事,恐怕,恐怕他擔負不起。”杏貞話說的直接,倒是不怕天子不爽。
杏貞還想著說話,天子窺見了皇後在思慮甚麼,便開口問道:“皇後,你瞧著如何?”
“那依你之見呢?”鹹豐天子挑了挑眉毛,思考了一番,微微點頭,淡然問道。
天子抱怨了一番,又不得不打起精力應對,“也罷,讓肅順頭疼去,明個叫起的時候兒,一併商討這事兒,一應獎懲也要下去,現在可不能再華侈了!皇後,”天子轉過話頭,緩了緩語氣,“這隻能如此了,叫戶部從速籌集吧,江北大營固然破了,可江南大營還在,你瞧著該如何辦?”
“這是實話,”天子舒暢地半眯著眼,“固然江北大營毀滅,可祥厚的確是打出了我們旗人的威風,也有很多發逆死在石梵刹當中,可見這一南一北的大營還是有效的,”天子固然沉浸在歌舞戲曲才子美酒當中,平常的政事已經不管,可這軍事、人事、財務大權卻還是不時緊握的,以是說到和承平天國的戰事,鹹豐還清楚的很,“那就隻能讓曾國藩抵擋住了,抵擋不住,那江南大營又是傷害的很,再者李鴻章也上書,要從滁州南下,逼近江寧;張國梁想必也不是茹素的,在江寧城外總有些用處,的確正如皇後所說,這發逆無大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