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紙鷂[第3頁/共3頁]
不能做桂花糕,吃過飯後雲雅便被竇彎兒和冬雪三請四催地催上了床,一時卻也睡不著,取出君宜以往送回的手劄翻看著。那一筆一筆的筆鋒像他的眉、那剛毅有力的字體像他的人、而那一字一句構成的話語像他的笑,撫平她焦炙不安的心境。“雅兒,我已過了祈山關,轉向金川,氣候驟冷,大家的鼻子都被凍成了雪裡紅,讓我想起那一年你邀我賞梅時,你的鼻子也是紅紅的。”雲雅笑著摸了摸本身的鼻,續看下去,“……當時身上是熱的,可灌下再多的酒,心也是冷的,隻要抱著你的時候,內心才和緩起來。”
“小予兒想我,他的娘呢?”
不知為何,雲雅心頭一陣絞痛,大怮難忍。他為甚麼如許說?孩子,母親,彷彿在拜托後事一樣。他不是返來了麼,莫非還要走?雲雅惶急,緊緊想要拉住他的手禁止他再走,但是他的手呢?他的人呢?好黑!她甚麼都看不見,甚麼都聽不見,唯有一個動機在腦海迴旋,要找到他,找到他再不讓他走。伸手摸索著,大聲呼喊著,一遍一遍,“君宜……君宜……”隻要他能返來,隻要他在她的身邊!聲音喊的沙啞,人也疲憊得再有力量,他走了,隻留她一人……一人……哀傷到難以便宜,幾近能感到那填滿心頭的絕望滿盈滿身,就如沉浸在一潭冰水當中,漸漸地麻痹、生硬、直至落空最後一點求買賣誌。
予兒足足睡了大半個時候方纔醒轉。怕他剛起就出去吹風,太後又留著他們母子吃了兩碗雪耳蓮子桂花羹。一時辭職出去,暮色已現,風中寒意愈濃,冬雪早已從寒緋軒中取來一領大氅與一件夾襖返來。雲雅為予兒穿上襖,又為本身繫緊了大氅,“看模樣這天是要冷了。”
“我也是的,是的……”雲雅低喃著沉入夢境,不久,就感覺有熟諳的氣味向她靠近,那麼暖,暖的如同火燒。“君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