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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來,金玉直緩緩展開眼來,淺笑道:“三郎走了?”
潘湜嗬嗬笑著,麵上全無憂色。他大踏步往府苑裡走著,隨即又對著憐憐問道:“十二郎剋日可還好些?”
幸而徐子期見金玉直再無用處,便不再在他身上耗操心力,看管也愈漸寬鬆。潘湜得了機遇,將金十二郎偷偷放走,而金玉直也是意誌篤定之人,不但本身壓抑了毒癮,又操縱潘湜留的銀錢,不到一年時候,便回了汴都城中,終與妻妹後代團聚。
冇一會兒工夫,敞亮大道上自遠而近,緩緩行來一架車輦。跟著馬伕籲的一聲喊起,車子在府門前緩緩停頓下來,一隻帶著鐲子的手兒才翻開簾子,便有兩個小腦袋嗖地自簾子一角探了出來。潘湜瞧見,眼睛一亮,趕緊大跨步上前,對著那由人攙著下車來的娘子說道:
憐憐從袖中取出一封疊得方剛正正的短箋,輕展而開,放到金玉直麵前的小桌上。金玉直讀罷了傅從嘉的信以後,微微一笑,隨即向著憐憐問道:“仆婦可做好飯了?是時候用飯了。”
信不信的,哪還那般首要?不管甚麼話兒,自他口中說出來,她儘管信了便是。憐憐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眼睛眯起來,像少女時那般笑著,巧聲喚道:“開飯了,開飯了,阿郎可不能不用飯。”
憐憐點點頭,溫聲道:“那就好。潘公年事已長,如果再受監獄之災,隻怕會傷及底子。”
憐憐稍稍一頓,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口中低低問道:“阿郎便不怨那人麼?若非他威脅於你,你如何會染了阿芙蓉的癮,還這般癱瘓在榻,冇法下地走動……”
她對徐子期恨極。
她麵無神采地在那人身邊做了下來,拿起篦子沾了些油,隨即行動輕緩而又詳確地,給麵前此人梳起了長髮來。說是長髮,卻已然非常稀少,令憐憐不得不謹慎翼翼,恐怕又令髮絲脫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