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7 章[第1頁/共4頁]
王氏說道:“前些時候你爹爹病重,我特地寫了信歸去請薦信,誰知這信竟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好輕易等信來了,竟也不過是對付一二,這如何叫我不寒心。”
王氏歎了一口氣,對著寶釵說:“你哥哥要走我雖內心不捨,不過被你父親前幾日安慰後,我倒想開了,他總歸是個哥兒,若總拘在家裡,不免養得霸王似的,出去曆練兩三年,今後怕是於他也有好處的。”
王氏聽了便嘲笑一聲道:“這已清楚就是了,隻我那姐姐那裡能想得這麼齊備,保不準便是她身後那老太君的主張呢。”
王氏又想起京裡孃家人,倒是個個生了雙繁華眼,倘若她與老爺去了,莫說幫襯著蟠兒,便是順勢打壓薛家都是有能夠的,薛謙說:“你也是長在如許人家裡的,本身去好生想想罷,蟠兒我定是要送到盧太醫那邊去的。”王氏冷靜不語,隻在薛謙身邊又坐了一會子,便沉著一顆心自往前院去了。
薛謙早知他病時王氏寫信去求她姐姐榮國府中的舉薦信,隻遲遲未有覆信,薛謙心內不覺得然,卻當著王氏的麵並未透暴露來,便淡淡的問道:“信上都說了甚麼。”
薛謙並未答覆寶釵所言,反倒問道:“那釵兒又有甚麼主張呢。”薛寶釵抿嘴一笑道:“依釵兒鄙意,倒感覺哥哥此次出去厲練一番正有好處呢。”
寶釵道:“一則,哥哥先時已承諾了盧太醫,如若懺悔,獲咎了盧太醫不說,我們家與哥哥還會落個背言棄義的名聲,二則,我們如許的人家,雖不敢比那些侯門公府中的孩子,倒也養的精美小巧,隻卻到底又少了幾分擔負,如許出去磨練一番豈不恰好。”
卻說薛家五次三番來求盧太醫與薛謙醫病,隻都被盧太醫回絕,誰知薛府大爺薛蟠為救父甘心給盧太醫當三年藥童,一時,全部金陵城中茶餘飯後都議起此事,有說薛蟠孝比黃香,有說薛家自甘輕賤,亦有說薛家趨炎附勢,各有論點不一一概述。
薛謙見王氏眼裡含著淚,便輕歎一聲說:“我前幾日於你說的你竟一句也聽不出來了。”王氏擦著淚哽咽道:“我如何不知老爺說的理,隻我就這一個孽障,讓他去受那番苦,我這個當孃的如何捨得。”
薛謙見了,心知王氏此時單獨一人出去,必是為了蟠哥兒的事,便放動手裡的書問道:“太太如何這會子巴巴得過來了。”王氏不發一言,隻坐在睡榻一側低聲道:“我孃家從京裡的複書已來了。”
薛謙這裡當泡了一壺楓露茶,便倒了一盞給寶釵,又問寶釵的奶嬤嬤李氏;“女人從那裡頑了過來的,身上出了一身汗,也不知歸去換身衣裳,細心等會子吹了風又著涼呢。”
薛謙從身上取出帕子給寶釵擦著汗,並對寶釵說:“你現在也是被我們嬌慣得更加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