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7 章[第2頁/共4頁]
王氏聽了驚詫失容,怕坐起家來細細想了一番,竟是越想越有理,一時又氣又怒,隻這倒是她孃家人,那裡能對外人提及?寶釵怕將王氏氣出好歹,忙又開解道:“這原是我的猜想,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知呢。”
王氏護兒心切,苦苦要求薛謙去求盧保仁之事寶釵早已曉得,寶釵素知薛謙深明大義,但是再深明大義的人也架不住百口輪番勸說,她本意天然是但願薛蟠能跟盧保仁出去厲練三年,隻卻不知薛謙會如何措置,便問道:“族中世人都不肯哥哥跟盧太醫出去,我來是想扣問爹爹是個甚麼主張?”
寶釵見此,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她這幾日每天擔怕薛謙被王氏勸動了,要撤銷送薛蟠出去的主張呢,隻是卻不知為何王氏臉上還是一團愁緒,因而便問道:“既是如何,媽媽還在憂愁甚麼?”
此時,薛謙細細打量了王氏,才覺出她眼眶發紅,臉上淚痕還未乾便問:“便是如此,我如何看你眼睛紅紅的,但是那裡受了委曲不成?”
聽到薛謙所說,寶釵心知他已盤算了主張要送薛蟠出去,便又和薛謙說了一會子話,因見薛謙乏了,寶釵自去了明禧院裡陪王氏說話。
寶釵道:“一則,哥哥先時已承諾了盧太醫,如若懺悔,獲咎了盧太醫不說,我們家與哥哥還會落個背言棄義的名聲,二則,我們如許的人家,雖不敢比那些侯門公府中的孩子,倒也養的精美小巧,隻卻到底又少了幾分擔負,如許出去磨練一番豈不恰好。”
王氏說道:“前些時候你爹爹病重,我特地寫了信歸去請薦信,誰知這信竟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好輕易等信來了,竟也不過是對付一二,這如何叫我不寒心。”
王氏自小是侯門公府長大的女人,內裡的一些好處乾係她如何不知,隻此次因著薛謙大病一事,孃家人實在讓她寒心,隻她夙來便是個要強的,便強撐著一笑回道:“擺佈不過都是些問安的話罷了。”
王氏聽了,臉上唬得冇有一絲赤色,半天說不出話來,薛謙又道;“我們家威威赫赫一二百載,子孫個個是含著金湯勺出世的,我冷眼看去,現在,族中後輩竟冇有一個堪當大任的,現在蟠兒不學著治家便算是晚了。”
李氏倉猝陪笑說道:“我們才從小花圃裡過來的,我們也勸女人先歸去換件衣裳再來,恰好女人急著這會子來給老爺存候呢。”
說了一陣王氏還是心內堵得難受,對著寶釵泣道:“這是我親姐姐呀,幼時我母親早亡,父親不久娶了填房,那填房的明麵顯得再好,畢竟比不得親生的,又因後孃不過一兩年生了哥兒,家裡丫頭婆子便明裡暗裡怠慢我們,我小時是個軟弱性子,這個姐姐自小極有主意,有幾次家人短了我的月例,姐姐直接問到父親那邊去,若不是她幼時照護我,不知現在我是個甚麼樣兒,厥後出嫁,姐姐怕後孃剝削我的嫁奩,便返來主持我出嫁,向來那裡有嫁了人還返來插手孃家事件的?當時為了我她也背了這罵名,我內心不知有多感激她,隻是怎的不過幾年間,便像變了小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