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離魂夜[第3頁/共3頁]

楊無端當然曉得本身算不得甚麼天賦，但擋不住信陽父老的熱忱，士林集會的帖子常常一收一疊不說，每天都有士縉紳老紆尊降貴地親身來拜訪，琳琅滿目標禮品堆滿堆棧，乃至媒婆都踩斷了門檻！

隻是現在看來，她這隻猴子，到底還是逃不過寧鬱這位佛祖的掌心。

三條人影立在江堤上，江風將他們的衣衫吹得鼓盪起來，當中那人穿著薄弱，仲春的夜晚春寒料峭，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黑衣人道：“徹夜。”

那公子蹙緊一雙秀挺的眉，長睫閃了閃，半掩住眼底神情。

既然不能閉門謝客，楊無端乾脆溜之大吉，歸正她本來就籌算走，現在也隻不過把時候提早。

“何時？”

對勁地拍了鼓掌，此人繫緊背上包裹的帶子，回身一溜煙兒跑到寧府西側門。

世人老是愛少年，少年光亮麵孔、芳華生機，單看著就舒爽。少年做錯事輕易被諒解，少年有一點點成績則被誇大百倍，佳譽為“天賦”。張愛玲說“成名要趁早”便是這個事理。

“……寧家的人你們如何措置？”

與此同時的江邊，江岸之上江風凜烈，吹得人站立不穩，抬首望去，暗澹的下弦月側方浮著一朵水滴狀的雲，被月光照得透亮，倒像是玉輪灑出的淚水。

“再見了。”他傷感地低語道，聲音柔滑，稍帶點軟軟的南音。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