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煮酒夜話[第3頁/共4頁]

楊無端接了疇昔，拎起酒壺斟酒，一麵又忍不住道：“門生本覺得教員誌存高遠，不會像俗人那樣在乎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除了股票以外還能發行彆的？”

她笑得神采飛揚，年青飽滿的臉頰像是會發光，丁新語目光灼灼地看了一會兒，舉杯飲儘，問道：“朝廷邸報下來，你現在是我的通判。可有良策教我？”

《漁樵問答》本是古琴曲，藉著漁樵問答表達高士超脫凡俗、淡泊名利的姿勢，卻被丁新語以極高的技能奏成了箏曲。箏音全無琴音的暖和曠達，每一響都帶著鋒利浸寒的兵戈之氣。

如果說琴是廟堂之上以德服人的君子，箏便是悠遊江湖以武犯禁的俠。這一曲《漁樵問答》用古箏奏來，如何聽都有股子諷刺和反諷的味道，另有深切骨髓、傲視眾生的高傲。

丁新語揚了揚睫毛，徹夜頭一次，楊無端與那雙亮得懾人的星眸四目相對。

丁新語點了點頭，仰首再度飲儘杯中殘酒，指尖拈著那隻浸紅的凍石杯轉了轉，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個石破天驚的名字：“漕幫曆雲。”

“若不是為了寫這東西，從北郢到梧州這一起，門生又何必走足一個月？”

漕幫！

楊無端一怔，旋即想起長亭送彆那日，她也曾落入這般地步。隻是這一次，冇有機遇也冇有空地讓她逃竄。

“教員過的真是神仙般的日子，”楊無端大風雅方地拎著裙襬在他劈麵盤腿坐下，手撐住下巴，“這船上的女人隨便哪一名歌藝都不在李香君之下。”

通判是知府的幫手，正六品，楊無端短短兩個月又升了官。她不知該不該苦笑，也就忽視了丁新語咬得過於清楚明白的“我的”兩個字。

簡短歸納成一句話：漕幫有財產想要入股市掛牌，丁新語不批。

楊無端俯視著丁新語，聽到他的《漁樵問答》已經彈至第十一段，與她吟誦的那段“漁道是”相照應，算是樵夫對漁夫的答覆：“樵道是：草舍茅蓬，勝似高堂大廈大族翁，鬆竹四時翠，花開也彆樣紅。山深不時見鹿，寺遠竟不聞鐘。看飛泉掛壁空，登高山與絕嶺，東望海水溶溶。笑一聲六合外，身卻在五雲中。”

“證監會。”

楊無端笑了笑，也不管本身現在穿戴女裝，拱手長揖到底：“門生拜見教員。”

“鏘！”

不愧是丁新語！股票出世之初，有多少人因為麵前可見的暴利攪得傾家蕩產，彆說這個天下的端朝，就算她宿世阿誰國度的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也鬨出股瘋和股災。

“能夠，前提成熟今後讓他們代售基金。”

丁新語連珠價的發問頓了頓，揚眉道：“《證券法》？”

丁新語終究把目光定在她的臉上，仍然半闔著雙目，楊無端平生所見的人當中，他具有最稠密的睫毛，足以躲藏眸中統統思路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