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步搖[第1頁/共3頁]

“以是呢，就隻能靠我自個兒啦。”她笑著，手一鬆，珠串立時一陣亂晃。

“噗嗵”一聲，采青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唇青麵白，從喉嚨裡逼出尖細而顫抖的話語：

“這如何能夠呢？”充嬪撫袖笑了起來，似是聽到了一個特彆好笑的笑話：

抬手拔下鬢邊插戴的珍珠步搖，她纖長的手指輕撫釵尾，滿眼皆是癡迷。

起碼在近段日子裡，她手頭能用之人，一個也冇有。

充嬪冇去管這個抽泣的舊仆，獨自倚窗坐了，支頤望向天井。

“奴婢笨拙，奴婢不知。”采青極力擎出笑容，扮演著一個好的聽眾，共同她給出反應，同時悄悄抬袖，將溢位眼角的淚水抹去。

充嬪隻作不見，笑道：“他穿戴軟甲呢，這東西估摸著紮不出來。”

殘雪已然化儘，東風卻還尚遠，空寂的院中，一株桃樹孤零零站著，枝椏如勾，切割出破裂的蒼藍的天。

“啪”，她忽地啟開妝匣，將珠釵向裡一擱，撫鬢笑語：“罷了，這麼多年我都等下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采青啊采青，你如何俄然就傻了？若他有所發覺，你我還能在這屋裡說話麼？怕是早就被大卸大八塊了罷。”

很輕的聲音，似在向著窗外的天空低語。

“嗆啷”，茶盞落地，碎片與茶水飛濺四散。

“嗯，我是那麼籌算的。”充嬪淡然地打斷了她，忽爾轉首，染了唇脂的紅唇彎了彎：“提及來，初七那日可真是個好機遇呢，可惜冇成。”

她微蹙了眉，像一個挑錯了金飾的少女，語聲柔嫩而又輕飄：“那紀昭儀如何俄然就滑了胎，倒壞了我的大事，枉我那樣打扮著，這步搖又特彆地合襯。”

充嬪所言，確切無錯。

語罷，又憾然地歎了一聲：“這東西如果淬了毒就好了，隨便劃兩下子便成，可愛現在到處不通動靜，毒物倒是冇那麼輕易到手。”

精鋼打造的鋒利金屬物，約有五六寸長，在陽光下泛出刺目標光，映出一副經心刻畫的眉眼。

她轉首笑望著采青，臉上是一抹和順而淺淡的笑，滌去了方纔那種明麗之感。

“從今今後，這宮裡再冇了我能信之人，再者說，那新來的裡頭有冇有摻著眼線，也難說得緊，便給我一百個膽量，我也不敢用她們。”

充嬪“哦”了一聲，沉吟隧道：“東平郡王府……也不是個安生的去處。”

歎了一聲，她起家上前扶起采青：“都說伉儷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用在你我身上卻也合適，我們各行各路，也一定不是功德。

不瞞你說，初七那天我冇動成手，實則內心也自光榮。還好未曾扳連了你，若不然，我這手底下便又多了個枉死的人，你教我如何忍得下心？”

采青便道：“回主子，這朱家乃是東平郡王妃的孃家，傳聞她家裡正要買人，奴婢出了宮恰好疇昔，那邊說是已經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