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奇談[第1頁/共4頁]

江晚笑道：“我們閣主是曉得憐香惜玉之人。自是不忍看這天下第一美人變成天下第一美屍。大煞風景。”

水顏香道：“你當真要殺了皇上麼。天下大亂。可不是鬨著玩的。”

隻聽長孫笑遲淡淡道：“乾甚麼說死。我們的好日子在背麵呢。”

荊零雨道：“站住。這塊瓷片不比刀劍。不過劃在頸子上。還是能讓她見了閻王。識相的快點給我哥哥解了穴道。哥。哥。”她連叫兩聲。廖孤石並無答音。朱情道：“他身遭我兩記重手。隻怕要昏上兩三個時候。你也不消喊了。”荊零雨怒道：“你快些救醒他。不然彆怪我部下無德。”江晚笑道：“你這小尼莫非失心瘋了。水女人不過是個青樓歌妓。你拿她來威脅我們。豈不是笑話。”常思豪心想：“就是啊。細雨捉水顏香乾甚麼。”

常思豪大感詫異。忖道：“照這話音來看。那叫杜康妃的便是他三弟的媽媽。他口中的三弟。竟然就是皇上。皇上他媽叫杜康妃。那可真是奇談怪論。莫非嘉靖皇上愛好喝酒。便把本身的妃子都封成酒名麼。這個叫杜康妃。阿誰叫花雕妃。另有竹葉青妃、二鍋頭妃……整日喝得迷含混糊。那才真叫‘昏’君。”

水顏香撲哧一笑。道：“你又來和我犯貧。挺大小我。乾甚麼與鏡子爭妒。”說到這略微停頓。一聲輕哼。又化作了怨責：“你內心若真有我。又怎會捨得讓我拋頭露麵。做這些輕賤事情。都是我太傻了。甚麼都聽你的。”

常思豪見有微效。大為歡樂。又自加力。

江晚哈哈笑道：“濟世令天下傳名。三教九流哪個不知。你這猜測太也牽強。”

常思豪心道：“細雨和廖公子是表兄妹。又那裡是親生哥哥了。這姓江的不知根底。卻來沒口兒地胡說。不知細雨如何了。照說他們在這時候應當還不想和百劍盟分裂。下其狠手。多數也是點了她的穴道。但願。但願……”屋中有微光浮動。似有人點了根小燭。忽聽水顏香驚道：“這麼長。必定要留疤了。你還騙我說不礙事。”大抵是照到了鏡子。

他被暗害倒地。心中氣惱。老是想要罵人解恨。稍一沉著。便犯起深思：“普通人家的老婆都叫甚麼甚麼氏。絕無能夠叫妃。能叫的上妃的。自是皇上或王爺的老婆無疑了。他三弟如果真是隆慶皇上。那他豈不是皇上的大哥或是二哥麼。”卻在這時。聞聲水顏香冷冷地一哼。道：“殺景王又算得上甚麼報仇了。”

隔了一隔。長孫笑遲喃喃道：“我在江南縱橫千裡。曾覺豪情無窮。但是回京以後。看到舊時風景。心中不知為甚麼。竟自冷了很多。盧靖妃下落雖未查出。但四弟已然在兩年前……死在我手。母親的大仇算是報了一半。三弟固然於朝政無所建立。卻也沒有大錯。當年杜康妃隻是協從。又已亡故多年。這筆陳帳。莫非現在還真要落在她這兒子頭上來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