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三 大小[第3頁/共5頁]

“開！一一四小！”

徐賀也怕身邊這渾人再鬨出甚麼事來。若真是家裡的奴婢，他早就劈臉蓋臉打上去了，卻不知他在仁壽堂是何職司，如果真的脫手，是否會引來費事。長年的小商民氣態讓他進退維穀，幸虧艾嫂求去，當即順水推舟道：“去吧，去吧。”

其他賭客有冷著臉散開玩彆樣去的，也有留下笑嗬嗬看熱烈的。

“開！小！”

徐賀取了一錠銀子，再次扔在了“大”字上。

龜公是個慣常捱打的人，身上再痛都能忍得住。卻被這一吼之下，震得心神恍忽，眼淚鼻涕不能自禁地流了出來。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才聞到屋裡有些異味，再一抹下身，濕熱濕熱一灘。

他也未幾說，冷靜跟在前麵。他的任務除了要策應劉峰，偶然候還要推推手。

――派你來拆台的？

當然，是跟徐賀反著買。

艾嫂就算是十輩子眼瞎，總也看出這壯漢侍從並不把徐賀真的當回事。她固然猜不到更深一層，卻不信賴一個真正的渾人能如此精美地拿捏機會，並且翻臉比翻書還快。她本來思疑是仇家派來的，但想想仇家又如何能夠在徐賀身邊安插侍從呢？也饒是她久在江湖，腦中靈光一閃：文娛從業者最大的仇家，不恰是客人家裡的大婦麼！

牛大力看在眼裡，心中暗道：此人嬉笑怒罵抹臉就來，能打能扛，不知甚麼來頭！佐哥兒竟然連這類豪傑都能招攬麾下。這不是要逼死我們打行麼？

大賭場用籌馬，小賭檔用現銀。現在那銀筐裡的銀子已經有了薄薄一層，聽到這大錠落下去的聲響，農戶不由暴露一絲笑意。工夫如金，多開一盅就是多一筆支出，不等餘音散去，他已經再次搖響了賭盅，頓挫頓挫地唱著：“買定離手咯~！”

壯漢捏著袖子給徐賀擦了擦圓凳，麵露奉迎之色：“老爺，您坐。”

劉峰也不答話。隻是憨笑。

艾嫂撲到徐賀腳邊，淚眼婆娑：“奴奴心中苦，奴奴說不出。”徐賀張了張口，還是發不出聲音，隻是無法地看著艾嫂。艾嫂覺得這農戶玩得過分，十三把小觸怒了徐賀，哭著分辯道：“他們都是鎮上大賭檔放在這裡的人，奴奴隻是抽點水，並不能使喚他們啊。”

“老爺說的那裡話。蕭總監對小的說：一要聽老爺叮嚀；二要庇護好老爺全麵；三要看顧好銀子。我看這些賊鳥各個都不是好人，得防備他們害了老爺。”劉峰說得非常誠心。

“大！”

劉峰暴喝一聲，一躍而下，將那農戶撞倒在地。吃這行飯的農戶都講究眼明手快，各個聰明清秀跟猴一樣。這類小體格，那裡經得住劉峰居高臨下的一撞？他隻感覺整小我被一股巨力釘在了地上，緊接著便是“嗡”地一聲，耳邊像是有十七八個銅鑼齊響，腦仁都被震得發顫。倒是劉峰一拳打在了他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