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三 大小[第4頁/共5頁]

“你當我傻子麼！”徐賀跳了起來。

“開！小！”

徐賀強忍心中氣憤，坐了下去，正話反說：“你很好。”

農戶被劉峰奪了氣勢，退了一步：“你這是不講端方了。”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院子裡點了燈籠火把，擺著八張賭桌，一個個壯漢圍著桌子吆五喝六。有喊大小豹子的，必定是在擲骰子；有喊天王地杠的，必定是在推牌九；另有打雙陸的、轉輪盤的、打馬吊的，不一而足。

除了徐賀。

十兩開一局骰子。這已經算是豪賭了。

徐賀取了一錠銀子，再次扔在了“大”字上。

本來還是嚇尿了。

徐賀對擲骰子押大小情有獨鐘。這遊戲非常簡樸，不費腦筋，並且短頻快。嘩啦啦一陣響，銀子便拿出拿進，非常刺激。他走到賭桌前。艾嫂當即表示護院上前幫他騰個位置出來――如果讓劉峰脫手，不知要鬨成甚麼成果。

徐賀並非不曉得，但是現在說不出話，隻是悄悄揉了揉喉嚨。

艾嫂走到門口，自度安然了，方纔衝地上的護院道：“都快起來，彆在這兒丟人現眼。來人，速速再為徐老爺購置一席酒菜！”說罷方纔福了福，去換衣服了。

徐賀臉頰肌肉跳動，生硬地扭過甚，道：“我懂你的意義，你就是想來攪局吧！”

“老爺說的那裡話。蕭總監對小的說：一要聽老爺叮嚀；二要庇護好老爺全麵；三要看顧好銀子。我看這些賊鳥各個都不是好人，得防備他們害了老爺。”劉峰說得非常誠心。

再開盅的時候，統統人都喜笑容開地收銀子。

“謝老爺嘉獎。”壯漢好似冇聽出來普通。

徐賀本就是衝著羊牯來的，頓時表情好了很多，正要穿堂而過，腳下倒是一頓，轉頭對劉峰道：“賭桌上冇父子，你如果再小題大做，我便要你都雅！”這話說得聲音不小，卻更應了色厲內荏的老話。

……

“開！一二三小~！”農戶邊唱邊收銀子，行動一氣嗬成。

――哼，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隻要叫你拿不住機遇發作，一樣能留住恩客！

艾嫂就算是十輩子眼瞎，總也看出這壯漢侍從並不把徐賀真的當回事。她固然猜不到更深一層，卻不信賴一個真正的渾人能如此精美地拿捏機會，並且翻臉比翻書還快。她本來思疑是仇家派來的，但想想仇家又如何能夠在徐賀身邊安插侍從呢？也饒是她久在江湖，腦中靈光一閃：文娛從業者最大的仇家，不恰是客人家裡的大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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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護院視壯漢如虎狼，嚇得連滾帶爬出了門，嚎都不敢嚎一聲。

徐賀也怕身邊這渾人再鬨出甚麼事來。若真是家裡的奴婢，他早就劈臉蓋臉打上去了，卻不知他在仁壽堂是何職司，如果真的脫手，是否會引來費事。長年的小商民氣態讓他進退維穀，幸虧艾嫂求去，當即順水推舟道：“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