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未雨綢繆（上）[第1頁/共3頁]

“哈哈哈哈！”馮保大笑起來。

張居正目中閃過一抹龐大的神采，似擔憂，似哀傷，又似心絃一鬆。

“可惜。”馮保搖了點頭：“高拱必不能容我等閒得掌司禮監，不然內廷一心，哪另有他高低其手的餘地？他必想方設法粉碎。”

馮保搖了點頭：“皇後那邊，我亦不知。至於貴妃這邊……她對高拱倒看不出甚麼態度來。”

“太嶽先生這隻怕是以己度人。”馮保止住笑，目光炯炯隧道：“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不決，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今上之好色縱慾，豈是自本日始？氣血早衰矣。”

張居正回過神來，卻冇有立即答話，反而在略微思考以後俄然道：“皇上畢竟合法盛年，如果經此一病，熟諳到沉迷逸樂之害，今後清心寡慾、調度陰陽，何嘗不能再固底子、重煥精力……”

馮保瞥了他一眼，又道：“當然，另有更關頭，也更直接的——房中藥用量大增。”

馮保卻無所謂，眉角一挑，直截了本地問道：“太嶽先生但是想問，陛下還剩多久光陰？”

但是，父愛既有體貼，也有要求，或者說期盼。

張居正目光一閃。

“咳咳……咳咳！”張居正有些難堪，也有些狼狽，隻好假裝咳嗽起來，覺得粉飾。

張居正悚但是驚：“短則十月？”

張居正俄然發明，馮保這廝固然貪財好權又附庸風雅，但他長年服侍人，對於民氣的掌控還真有幾把刷子。

“太嶽先生！現在該擔憂的不是甚麼太子年幼不年幼的題目。”馮保毫不客氣地打斷張居正的話，麵色森然，冷冷隧道：“現在應當擔憂的是，高拱乃是帝師首輔，一旦皇上病危，必定以他為顧命之首！而後若山陵崩，則主少國疑，而兩宮俱為婦人，少不得以先帝老臣高拱為靠，到當時候……你我二人，存亡榮辱儘操其手！”

或許，再冇有更好挑選的環境下，跟他締盟也是個還算不錯的挑選？

張居正皺了皺眉，卻冇有說話，隻是悄悄地看著他。

“長則三載，短則十月。”馮保終究開口。

到底是儒宦，這番話固然有些牽強，但張居正也不好說他的話冇有一點事理，隻好微微點頭，表示承認。

高拱一心想要的，是做一個複興大明的千古名臣，但他同期間盼著隆慶。他期盼隆慶也能因為複興大明而成為千古聖君。

張居正神采發白，但卻還算平靜，隻是目光閃動，過了一會兒俄然問道：“兩宮……對高新鄭之觀感如何？”

馮保又持續道：“厥後成年，又陷儲嗣之爭，安能戒‘鬥’？再厥後，先帝龍馭，遂登大寶，其‘得’之大，乃天下也，如此又何故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