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門生聚會(上)[第2頁/共3頁]
高務實老誠懇實答道:“侄兒猜想,三伯是怕我今後如楊公當年普通直言犯禁、觸怒君上,畢生才乾難用於治國理政,隻得數十年蹉跎蠻疆,以詩文自寓,是以侄兒點頭,意為侄兒必會以此為戒。三伯,侄兒雖有改革抖擻之誌,卻也曉至剛易折之理。”
如果主考官厥後做了內閣輔臣,那就不得了了,當初他主考的那一科金榜幾近都會將其視為“師相”,這既是新科進士們需求“師相”提攜的一種表現,也是“師相”需求新科進士們夯實本身人才夾袋的一種表現,典範的各有所需。
“是,老爺。”內府管事應了一聲,謹慎翼翼退走。
這話就讓高務實一愣了,高拱的弟子此前也曾有很多前來拜見師相,此中有一些人來的時候,高拱也會命高務實一同出麵,這既是提攜高務實,也是對弟子示之以密切,倒不算希奇。但本日景象較著分歧,畢竟昔日都是弟子主動上門拜見,偶然候碰上鄰近飯點就一起吃個飯——在中國這塊奇異的地盤上,用飯的意義常常不但是進食,更首要的是寒暄。而本日則分歧,乃是飯後的夜裡,並且是高拱主動將他們找來,且一找就是這一群人。
高務實略略驚奇,這是如何回事,明天三伯的弟子開會?咦……受命而至?聽起來彷彿還是高拱調集他們來的,看來是有大事要商討呀。
書房中氛圍漸冷,高拱一言不發在生悶氣。
高務實曉得此事牽涉龐大,即便如高拱這般樸直宰輔,也不能不囿於大局,不敢輕動,但正因為不成輕動,對於高拱這般有革新天下吏治誌向的輔臣而言,就更加沉悶憂心。
高拱這番話說完,也不等高務實再回甚麼話,又徑直叮嚀道:“你和我一同去。”
高拱問道:“又是點頭,又是點頭,倒是何故?”
這個嘉靖四十四年乙醜科殿試金榜,在明朝的常例中,幾近統統上榜的進士都能夠稱之為高拱的弟子,因為那一年高拱是會試主考。
但內府管事卻在門口悄悄敲了拍門,低聲道:“老爺,宋都給事、韓給事、塗給事、程給事、雒主事、顧郎中、沈檢驗、許檢驗以及張員外等皆受命而至,已同在花廳等待了小半個時候了,您看……”
當然,就明天來的這九人已經非常嚇人了——即便本來的汗青上因為高拱被張居正、馮保聯手一擊垮台,這九小我裡頭仍然出了兩個閣老、一個都禦史(都察院一把手)、一個兵部尚書兼薊遼總督、一個南京戶部尚書!另有一人固然本身被罷官,但其子厥後也成閣老……
高拱有此一說,天然是提示高務實不要學楊慎普通恃才傲物,明顯是大有可為之人,卻終究落得個老死邊疆的了局,一身所學難以發揮,隻能寄情於文墨,殊為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