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仙山危渺茫[第1頁/共3頁]

想到此，劉晏不由得閉上雙眼，想起好久好久前，當時還是玄宗天子禦天下時，年僅八歲的他坐在楊妃膝上，殿堂下是宮廷教坊的王大娘在演出“百尺竿戲”：王大娘頭頂長竿，竿上頂著木製的“方丈”、“東洋”兩座“仙山”，一個當時和他差未幾大的孩子，便站在“仙山”上，手持絳節躍動跳舞，用美好、驚險為達官朱紫們帶去歡樂，當時楊妃還叫他為此景賦詩一首：

“楊門郎所言如何啊？”天子谘詢二位親信的定見。

這時盧杞才悠然接過話頭：“陛下的內庫私藏也有效處，撤除宮中經費外，關頭時候也要供軍、加賜的；彆的，如果照楊門郎的建言，正如白軍使預感的——而後天下稅、米全都歸南衙執掌了。”盧杞是個奸滑狠辣的角色，高嶽攀結他是冇錯的，這位不虛談甚麼道義項目，直接從短長切入天子的內心，一刀見血。

如將本來屬大盈庫的好處，轉移迴歸戶部，乍聽起來確切是於國無益，但李適是奪目人，一經白、盧二人的提示便明白：韓洄、杜佑現在於戶部任職，那庾原則任司農卿，而天子也清楚，他們都是和楊炎乾係密切的。那麼而後，財賦便會把握在南衙宰執們的手裡，本身內庫私藏每年就剩五十萬匹絹布，一匹絹布三千文到四千文，如此算來大抵是一百五十萬到二百萬貫的積儲，而此次神策招討行營入蜀，軍費就有三十萬貫之多，故而一旦碰到告急環境需求錢，真的會捉襟見肘，那樣豈不是還要向南衙宰執去索去借？

“現在能安使相之計，在高三的胸中醞釀好久，但求使相能傾耳一聽！”

高嶽這最後一句話一說出口，劉晏不由得周身震顫，“真的是前有狼後有虎，我如不放利權，怕是更會引發天子猜忌，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可如放棄利權，而後又如砧板上的魚肉，怕不會任人宰割？”

劉晏早已在先前的對話裡，被驚得一身盜汗，固然他對楊炎的構陷早有籌辦，可還逗留在淺顯“明爭暗鬥”的層麵，如不是高嶽前來警省本身，奪目如他也冇想到，楊炎能夠對陛下的慷慨陳辭當中，竟然包藏著如此險惡的用心，可現在他另有個疑問。

楊炎告彆後，殿堂偏廳鬥室內，神策軍使白誌貞、禦史中丞盧杞走出，白誌貞恰是先前的白繡珪，執掌神策軍後蒙李適賜名，改成“誌貞”。

“那又如何？”

“請使相先推舉高三的泰山為禦史大夫，並放棄杜亞，因杜亞暮年就對宰執之位覬覦已久，過分惹人重視，怕是楊炎早安排人手去蒐括他的不對，如保舉杜亞，反倒會受製於楊炎；

樓前百戲竟爭新，唯有長竿妙出神。

誰謂綺羅翻有力，猶自嫌輕更著人。

公然盧杞看似不經意的話，不由得讓天子心中一動，暗忖“盧子良說的彷彿也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