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柯家[第2頁/共3頁]

恰是晌中午分，一個青衣小廝正靠著大門打打盹，柯家雖敷裕，主子待下人卻嚴苛鄙吝，門房人少，夜裡做了活，白日還要上工，不免懶惰。

“冇……”門房有些難堪，“來人說同先夫人家情分匪淺，聽聞陸家一門落敗，來取先夫人嫁奩……”

那遊商聽聞一聲“大哥”，便也不吝相告，隻開口：“本來這柯家在京中賣瓷器，冇傳聞有甚麼技藝出眾之處，名譽平平。不過一年前，不知走了甚麼運道，戚太師府中下人采買老夫人壽宴所用杯盞碗碟，看中了柯家。戚老夫人壽宴辦得熱烈，柯家也連帶著風景。自那今後，京中好多官家都往柯家來買瓷器，名聲就打了出去。”

銀箏尚在感慨，陸瞳已經收回目光，道：“先找個堆棧住下吧。”

陸瞳走到長櫃前，掌櫃的是個穿醬色直裰的中年男人，正忙著撥算盤，驀地聽麵前有人問：“掌櫃的，這四周可有賣瓷器的處所？”

柯老夫人想了想，對門房叮嚀：“不必理睬，打收回去就行。”

掌櫃的抬開端，就見麵前站著個年青女人。

“我家女人是先夫人孃家表妹，請見貴府柯老夫人。”

聽遊商說，柯家是在一年前走了運道的，一年前，也是陸柔病逝的時候。

銀箏將進城文牒交給城守，隨陸瞳跨進城門，一到街上，便被盛京的繁華迷了眼，低低歎道：“公然是盛京！”

“女人若真想去柯家瓷器也不難，”那掌櫃的很和藹，笑眯眯地為陸瞳指路，“柯家在城南，順著這條街一向走，能瞧見城裡的落月橋。您啊，就順著橋走，橋絕頂有座豐樂樓，底下有條巷子，穿過巷子，就能瞧見柯家大宅了。”

穿過豐樂樓下的冷巷，絕頂有一座大高門樓。門匾上寫著“柯宅。”兩字，是柯家新買的府邸。

身側嬤嬤道：“許是八杆子挨不著的敗落戶親戚，不曉得陸家的事，上門打秋風來了。”

陸瞳謝過掌櫃的與遊商，這纔回到樓上。一進屋，銀箏已經將飯擺好了，催促陸瞳道：“女人，先用飯吧。”

堆棧位於城西，與最繁華的南街另有些間隔，是以房錢不算很貴。來此堆棧住下的多數是來盛京做買賣的遊商。

……

陸瞳道：“用飯吧，用完飯後，我要去柯家一趟。”

門房走了出去，小聲道：“老夫人，外頭有人求見，說是先夫人孃家的表妹……”

或許這遊商也是被柯家影響無粥可喝人之一，見陸瞳沉吟模樣，那遊商又勸道：“妹子，你也彆上柯家買瓷器了。現在柯家瓷器隻賣官家，瞧不上這小買賣，何必尋不痛快呢。”

門房吞了口唾沫，謹慎翼翼地開口：“對方說，如果見不到老夫人，她就在門口搬凳子坐著，再挨家扣問四鄰。老夫人，此人來人往的，傳出去恐怕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