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鳳凰折翼[第1頁/共4頁]

人道本善，民氣卻無私。皇後再好再如何讓民氣疼，凡靈宮倒是個是非之地，動輒流血喪命。

靖辭雪孑然獨立，裙襬隱於大氅之下，模糊可見金絲繡成的鳳凰。她顫了下眼睫，空洞的眼眸轉向屋外，雪鋪天蓋地而落，彷彿更大了。

“太醫，凡靈宮的素珊女人重傷在身，煩請太醫移步凡靈宮前去診治。”寧馨兒屈膝施禮，言辭誠心。

“好了，你也彆跪著，存亡有命，人活著的時候就該為本身好好運營。種因得果，老夫也無能為力。”老太醫暗自點頭，麵前這位女人是個聰明的丫頭，如果分開凡靈宮也許還能保住一命。

舊事曆曆在目，都說皇後傲慢，她卻如何看都感覺皇後疏離的笑意裡帶著濃厚的哀傷與落寞。春逝秋來，皇後除了臥榻淺眠便是一人佇在窗前吹風聽雨，可惜菸灰色的瞳人倒映不了任何風景。陸嬤嬤隻感覺心疼，就像奶奶心疼孫女一樣，每次她想上前給娘娘披件衣衫都會被素珊冷靜擋返來，她曉得娘娘不喜好被打攪。

耳邊傳來一串短促的踩雪聲，緊接著有人伸手攙她，同時為她擋去了漫天雪花。

“哪來的丫頭電影，快彆吸了，這但是貴妃娘孃的安胎藥，你這一吸如果將藥的靈氣全吸走了可如何辦？從速走從速走。”一小廝拿著煽火的葵扇過來哄她。

“奴婢寧馨兒。皇後孃娘是要去太病院麼？奴婢陪您去。”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宮女，撐一把紅色油紙傘，長得不算冷傲，卻勝在清秀可兒。她一身粉色的宮裝就像是一朵開在雪地裡的桃花。

“醫者父母心，縱使素珊女人有不對的處所，可眼下她性命垂死，還請老先生看在她忠心為主的份上救她一命。”

靖辭雪借力起來後孔殷地拉住對方，在那人手裡緩慢地寫下三個字。俄然認識到甚麼，她乍然想要放手，反被那人緊緊握住。

陸嬤嬤說：“素珊是個好女人，佛祖必然會保佑她安然無事。佛祖也會保佑娘孃的。”她俯身，連磕了兩個頭。

靖辭雪冷靜接過嬤嬤擰乾的帕子給素珊淨臉，謹慎地拭去她額上不竭冒出的汗水。

太病院裡滿盈著濃濃的藥香味，銀絲炭烘出的暖氣夾著藥香劈麵襲來，寧馨兒吸了吸鼻子，看向那一整排冒著白熱氣的藥罐，幾名小廝在那用力煽火。

她在榻邊坐了好久，手中的濕帕子變得冰冷。屋裡很冷僻，榻上冇有動靜，素珊不知是睡了還是昏倒。

“娘娘。”那人喚了聲，嗓音軟軟的，很陌生。

皇上一走，凡靈宮便也散了。

她扶著靖辭雪往老太醫那處走去，老太醫卻恍若未見，回身持續看他的藥材。

閒人？狗兒抖眉不屑地睨了寧馨兒一眼，不過是個待廢的皇後，權相都死了還擺甚麼皇後譜兒。這一想，腰桿直了，氣也順了，卻在碰上老太醫峻厲的眼色時刹時灰溜溜地揮著扇子去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