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1頁/共4頁]

“說得這麼沮喪？”周成瑾拍拍他肩頭，“這可不像你，不就是個廢太子嘛，先前的情勢比現在難多了，我們不也過來了，怕甚麼？”

“不，”楚晴哭得更凶，“不乾你的事，我本身到先生門前跪著去。”

辭藻燦豔文采飛揚，不像字斟句酌的摺子，更像對仗工緻的駢體文，特彆開端三句富麗的詰責，教人看了感覺不重新起用廢太子的確就是有眼無珠。

“我是幫我家夫君，並非殿下。”楚晴麵無神采地打斷他的話。

周成瑾伸手悄悄地拍著她的後背，再冇出聲。直到楚晴睡去，他悄悄起家，重新點了燈燭，去淨房絞了溫水帕子給她拭了淚，又將淚濕的衣裳換過，這才重重地歎了口氣。

周成瑾恰端了火盆出去，聞言唇角翹了翹，因見楚晴仍在研墨，放下火盆就去接她手裡的墨錠，“你力量小，研不均勻，我來。”

楚晴過不了心中的坎兒。

剛清算完，周成瑾披著渾身風雪出去，先把內裡大氅脫了，雙手交握著搓了搓，笑道：“雪又下起來了，這會兒下得正大，前幾天下得雪還冇化儘，又積上了。”

“冇有，”楚晴俯在他胸前抽泣，“先生定然曉得是我冒他的筆跡，冇準兒今後恨死我了。是我冇知己，跟著先生學字，收了他那麼多書畫，反過來卻咬他一口。我跟沈琴那麼好，當今先生隻孤零零一小我，我卻在貳心頭捅刀子……”

“五殿下臨時留步。”楚晴驀地出聲止住了他，“種子尚未抽芽時撤除最簡樸，如果根底踏實，再撼動就難了，並且不免傷及本身……假定沈在野想要不消廢太子，五殿下可知他會如何起筆？”

楚晴挑一隻合用的筆蘸了墨，看向五皇子，“請殿下借沈大人奏摺一看。”

楚晴拿剪刀將燈芯剪短了些，光芒頓時暗淡下來，更加顯得屋內寂靜。

五皇子猜疑地看著楚晴冇有答話。

楚晴抬眸，這半年來每天抹藥，他臉上的疤淺了很多，不再像開首那般較著，眉間也冇了之前的邪氣，取而代之的倒是叫人放心的沉著剛毅。

“我剛從祖母那邊返來，阿琳在陪著說話，祖母不讓我多待，趕著我返來了。”周成瑾覺到手上熱乎了，靠近前摸了下楚晴的臉頰，“還好冇腫。”

因怕衣衫沾了墨，她扯高袖子，一小段烏黑的皓腕就□□在燭光下。

吃完飯漱過口，周成瑾看著楚晴正色道：“我讓人探聽了，沈在野住在杏林衚衕，你如果去，我陪你一道，不過明天路不好走，要不我替你跑這一趟？”

“就一會工夫，不礙事。”周成瑾三下兩下研好墨，又放開一張宣紙，用和田玉的鎮紙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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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五皇子已經將近半夜天了，楚晴倒是毫無睡意，睜著眼躺在床上，莫名地感覺胸口發堵，淚水毫無前兆地就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