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2頁/共4頁]

送走五皇子已經將近半夜天了，楚晴倒是毫無睡意，睜著眼躺在床上，莫名地感覺胸口發堵，淚水毫無前兆地就淌了下來。

雪下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停，周成瑾哪兒都冇去，窩在家裡跟楚晴學徐嬤嬤記賬的體例。又過兩天，正月初八，朝廷開印，文武百官開端上朝理事。還在過年期間，順德天子也不肯掃大臣們的興，早早就退了朝，倒是傳了沈在野到書房說話。

周成瑾自不會把這些奉告楚晴，隻撿了歡暢的事情跟她說，此中就有一件，明懷遠返來了……

周成瑾不知如何解勸是好，隻緊緊地擁著她，“苒苒乖，不哭了，彆花了眼。過幾天尋個機會，我替苒苒跟沈大人請罪，就說是我逼迫你的，你冇體例推拒。”

楚晴抬眸，這半年來每天抹藥，他臉上的疤淺了很多，不再像開首那般較著，眉間也冇了之前的邪氣，取而代之的倒是叫人放心的沉著剛毅。

因怕衣衫沾了墨，她扯高袖子，一小段烏黑的皓腕就□□在燭光下。

五皇子猜疑地看著楚晴冇有答話。

摺子內容跟先前猜想的一樣，指出廢太子既占嫡又居長，在身份上比其他皇子更合適嫡庶長幼之序，還側重列舉了廢太子協政時候的各種功勞，並引經據典申明仁政的首要性。

周成瑾明顯走在前頭，卻仿似感遭到了似的，將燭台放到長案上，回身道：“我去生個火盆。”

楚晴挑一隻合用的筆蘸了墨，看向五皇子，“請殿下借沈大人奏摺一看。”

奏摺的昂首有牢固格局，楚晴照貓畫虎抄下來。接下來的註釋倒是五皇子說一句，她寫一句。五皇子謹慎，並冇有將廢太子一棍子打死，先必定了他的孝心與仁心，轉而重提舊事，說他德行有虧世人皆知，且不善識人用人，過於剛愎，乃至於犯下弊端身邊也冇人提示斧正。身形不正則冇法容於百姓，識人不清則不能知人善用，剛愎自大則聽不進順耳忠告，並非國君的最好人選。文末又阿諛順德天子幾句，懇請他保重龍體再多察看兩年，也許有更合適的人能夠擔當大業。

楚晴出來得急，頭髮未曾好好梳理，有幾縷碎髮垂在耳前，耳環已經卸掉冇來得及另戴，白淨的耳垂羊脂玉似的詳確小巧。

剛清算完，周成瑾披著渾身風雪出去，先把內裡大氅脫了，雙手交握著搓了搓，笑道：“雪又下起來了，這會兒下得正大，前幾天下得雪還冇化儘，又積上了。”

楚晴睡得晚，淩晨醒得也晚，展開眼時隻感覺眼皮澀得難受，到底是腫了。問秋模糊聽到昨夜有人收支卻識相地冇有多問，隻讓廚房裡煮了雞蛋過來，把殼剝了，放在楚晴眼皮上滾。

屋裡冇有火盆，剛進門，便感受絲絲的冷意滲過來，楚晴不由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