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夢[第4頁/共4頁]

楚晴猛地展開眼睛，醒了。

蒲公英中心，有座不大的宅子。宅子才三間，黑漆漆的木門，□□牆青屋頂，院中一棵梧桐樹直立矗立。

“做了個惡夢，”楚晴偶然細說，隻感覺渾身高低黏糊糊地膩，開口道：“提些熱水，我擦擦身子。”

楚晴默了默，打斷她的話，“算了，就用這兩匹布，我們本身裁。”

為製止混亂，各個院子往針線房送布料都是要記下來留底的，眼下留底的簿子也被改換了。如此一來，人證物證樣樣齊備，就是鬨到老夫人那邊也理虧。

文老夫人坐在大炕正中，穿件秋香色的褙子，額前籠一條一樣色彩綴著玳瑁的額帕，滿麵笑容。中間穿戴玫瑰紫雲肩褙子的文氏正眉飛色舞地說著甚麼，明顯是在湊老夫人的趣。世子夫人明氏也含了笑，悄悄捶打著文氏肩頭。

落日斜斜地照過來，他的身上如同籠著一層金色的薄紗，讓人不敢靠近。

春喜忙出去替她絞頭髮。

“但是……真紫色最難穿了，又挑人，穿不好灰突突的，茶青色又顯老氣，老夫人用還差未幾。”暮夏含著眼淚還是不忿。

文老夫人雖不睬家事，但內院產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總逃不開她的眼皮子耳目。針線房這一出定然也早傳到文老夫人耳朵裡了，說不得還會有一頓說教等著她。

入了秋的氣候就是如許，正中午分還暖得像春季，可太陽一落就颳風，這風也不似春日的風那般溫潤，而是帶著蕭瑟的寒意。

還是熟諳的倚水閣，熟諳的丫環。

正考慮著，忽聽外頭傳來狼籍的腳步聲，異化著小丫環的喊叫辯論，楚晴納罕，揚了聲喚：“問秋？”

“嗯，”楚晴站起家，扯過浴盆中間搭著的棉帕包裹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