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燕[第1頁/共4頁]

夜裡，燃著一盞燈火，兩個小女人窩在一起，讀著慕蘭音的那些小說，溫馨而安好。到夜深了，乳孃催了好幾次，她們才熄了燭火。一片黑暗中，陸靜問她，“表妹，若你是天山童姥，會如何對李秋水？”

青城慕家遠不比天京的慕府軒峻絢麗，奇花異草讓人目不暇接。但天井深深，正房廂廡遊廊，帶著江南特有的簡練高雅。過垂花門樓，再走上抄手遊廊，突聞一陣花香。昂首看，粉牆西麵，掛著幾個竹竿，上麵挑著一叢叢花藤。不著名的小花掩映在綠意中，遠遠看去，像是彩色瀑布普通，燦豔又敬愛。

慕蘭音撇了撇小嘴，哼，祖母家的人，她真是一點都不喜好。

“好了好了你彆說了，”陸靜求道，“我臉皮冇你厚行不可？”

等慕蘭音出了慕家的時候，都是兩刻鐘疇昔了。她見到兩輛馬車在家門口，一個十五歲擺佈的漂亮少年轉頭，對她一笑。少年朗聲，“如何了，小阿音，是不是不熟諳我了？你一歲的時候，我抱過你的。”

陸靜正勸著表妹和本身一起回家去，“你老呆在家裡不悶啊，每次都是我來尋你，從不見你往我家裡去。莫非我們陸家屈辱了你？你看不上？啊也不怪，你出身書香人家，必定瞧不起我們商家。表妹我真是瞧錯你了！”

白燕到青城慕家的時候，下了馬車，張望深巷中綠樹掩映後的樸實宅院。日暉從樹影中傾瀉而下，屋頂上的瓦片密如魚鱗，和光斑交映。她跟在周嬤嬤前麵，看三五個小廝出來通報，然後一行人纔會客氣迎出來見仆人。

陸開陽在外頭聽她們表姐妹說話，禁不住會心一笑。小表妹看上去文文悄悄的，但一開口嘛……這麼古靈精怪，不曉得姨姨和姨夫有多頭疼。

“好啦好啦，”慕蘭音堵住耳朵，受不了這個表姐的碎碎唸了，“我跟我娘說一聲，就和你去住幾天，就幾天哦。”想著家中廚孃的水準和她也是半斤八兩，她就算不在，對爹爹的身材，影響也不大。最關頭的是找最好的懂藥膳的廚娘來，這個可不是她能拚人脈的。

見是周嬤嬤身後的一個女人打扮的女子，對方見到她看過來，目中微愕，矜持一笑。慕蘭音心中一動，也還以一笑，移開了眼。那女子看著隻要十六七歲，姿容絕色，端倪間帶一股讀書人特有的書香氣，看著無窮誇姣。但慕蘭音總感覺那裡怪怪的，盯著她隨周嬤嬤拜彆的背影看了半天――端倪間雖有書香氣，看著謙虛，但眼角餘光卻有一絲傲氣和不屑。她傲甚麼？又不屑甚麼？

慕蘭音這才轉頭，跟陸汀蘭說了陸靜的聘請。她看那白燕，像是讀書讀傻了，拜見當家主母和嫡女，竟然敢擺出一副“崇高冷傲”的神采來，她覺得她是誰啊？他們家倒是住著一名崇高冷傲的主兒，人家也冇這麼給人甩臉子啊。這類人，一點威脅都冇有，想必不會給娘帶來甚麼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