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57[第2頁/共5頁]

皇太極身材微微晃了晃，想抬步終究還是冇動。

葛戴這話一出，屋裡的人當即見機的魚貫而出。我身前的兩位老嬤嬤客客氣氣的給皇太極行了禮，然後重新分站到我身後。

“嗯。我給小阿哥送長命鎖來，恭……喜你。”我低頭囁嚅。

另有……六年……

本來……那般率性而為的阿丹珠竟也不能得償心願。父兄的親情寵嬖集於一身的阿丹珠，從冇受過委曲和波折的阿丹珠，自傲爛漫的阿丹珠……阿丹珠尚且如此，我又將如何呢？跟她比起來，我缺失的更多――布揚古……唉，布揚古！葉赫的親人於我而言，的確比仇敵更可駭。

口中除了他抵死膠葛的舌尖外，另有滿嘴的濃濃血腥味。我滿麵通紅，隻感覺這一口氣憋得太久，耗儘胸腔內的統統氛圍，即將令我堵塞。

我昂首，冇直接答覆他的問話，反沉下臉恨恨的說：“烏克亞，你若再如此跟我發言，從今今後，我隻當不認得你。”

他冇起火，也冇開口，但這一眼卻硬生生的令娥爾赫情不自禁的住了嘴，緊挨著葛戴打了個寒噤。

我用儘滿身力量操縱四肢緊緊撐住車廂，這才製止本身被顛得在車內滾來滾去。這類猖獗的飆車行動，的確比殺人還可駭，就在我再也忍耐不了，三字經衝口而出前，馬兒嘶叫一聲，車輪古蹟般定住了。跟著慣性，我卻一頭栽到了車廂門口。

說罷，作勢欲甩簾子，他俄然扭頭，動容感喟：“罷了。阿步，算你贏了。”

1582-1616，明萬曆十年至四十四年，長久的三十四年生命，我已走過大半。

一年前努爾哈赤罷了皇太極的職務，任由他賦閒在家裡。我若挑選留下，以努爾哈赤的心性，必會持續容不得皇太極！皇太極在建州無母可依，亦無同母手足可攙扶，孤零零一小我憑著他的早慧奪目，苦熬至今，若非因我，想必早和褚英、代善普通手握兵權。

很不測的收到一封署名布喜婭瑪拉的書牘。

“不……”

“阿丹珠好麼？”我不管他到底聽不聽得見，隻是細聲扣問。

一起馬車顛簸，搖搖擺晃的出了木柵門，內城門，外城門，然後直通城外山道。我翻開簾子望著宸天繁星，已然麻痹得連心都不會痛了。

“信，一封截自葉赫細作身上的手劄。”

我微微一驚，哈腰翻開簾子直接探出頭去。

這一次，麵對他的吼怒，我反倒不再感到有涓滴的驚駭了，含笑迎上他的肝火，直顏麵對：“爺談笑了。爺將東哥收留至今，照拂有加，不就為了等這一天麼？”

昂首看了眼努爾哈赤，他臉上固然掛著淡淡的笑容，但是眼底卻閃動著一種龐大的眼神。我略一考慮，已然明白，雙手緊緊握拳，身子生硬的呆站了三十秒後，終究放開手，膝蓋微微曲折，行了個禮：“如此……謝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