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57[第3頁/共5頁]

“你哥哥――布揚古！傳聞是寫給你的……”

我用儘滿身力量操縱四肢緊緊撐住車廂，這才製止本身被顛得在車內滾來滾去。這類猖獗的飆車行動，的確比殺人還可駭，就在我再也忍耐不了，三字經衝口而出前，馬兒嘶叫一聲，車輪古蹟般定住了。跟著慣性，我卻一頭栽到了車廂門口。

“誰的？”

努爾哈赤眉稍一挑，冷冷的暴露一抹笑意：“他是寫給你的……”

葛戴這話一出，屋裡的人當即見機的魚貫而出。我身前的兩位老嬤嬤客客氣氣的給皇太極行了禮，然後重新分站到我身後。

老狐狸，本來他明顯已經看過了。那還來問個甚麼，想摸索我？

“信，一封截自葉赫細作身上的手劄。”

從費阿拉繞回，已是醜時末，趕車的車伕將馬趕得很急，我在車裡顛得七葷八素，先前滿腹哀痛之情全被顛飛，隻感覺火氣上湧，俄然有種想破口痛罵的打動。

本來這麼多年疇昔，他竟也老了！與初遇時比擬，此時的他嚴肅當中已異化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滄桑，他的髮辮垂在胸前，我竟驚奇的從辮梢中看到了點點銀絲。

“格格。”葛戴坐在床上喊我，“格格請再留一會兒吧。小阿哥喜好格格，求格格抱著哄一會兒。”一麵要求，一麵雙目掃視我身後的兩位嬤嬤。

到得門外，石階下候著的音吉雅打起紙傘，我點頭，裹緊身上的鼠貂大氅，直接踏入雪裡。

老了！

以葛戴的性子天然做不來這等狠辣之事，可貴的是她肯替皇太極背了這身罵名。

我想在臨走前最後看一眼費阿拉――這個要求提出時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當時乃至思疑努爾哈赤底子就冇有聞聲，不過就現在的路程安排來看，他到底還是留意到了。

車外有腳步聲靠近，我撐著身子狼狽的爬起，正迷惑犯嘀咕，隻聽一個男人的聲音恭聲問道：“叨教車內的但是布喜婭瑪拉格格？”

一起馬車顛簸，搖搖擺晃的出了木柵門，內城門，外城門，然後直通城外山道。我翻開簾子望著宸天繁星，已然麻痹得連心都不會痛了。

車子慢悠悠的開端重新上路，我無聊的發悶。天氣垂垂轉亮，亮光一點一點透過簾隙灑進車廂，我終還是忍耐不住，撩起了窗簾子。

我將哭鬨不止的孩子交到奶孃懷裡，狠心搖了點頭：“你們兩伉儷今後為人父為人母，望相互扶攜……皇太極，隻當給孩子積福，今後需心胸仁慈，勿再枉造殺孽。”

本來……那般率性而為的阿丹珠竟也不能得償心願。父兄的親情寵嬖集於一身的阿丹珠，從冇受過委曲和波折的阿丹珠，自傲爛漫的阿丹珠……阿丹珠尚且如此，我又將如何呢？跟她比起來，我缺失的更多――布揚古……唉，布揚古！葉赫的親人於我而言，的確比仇敵更可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