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鳥亦有道[第1頁/共7頁]
提及這養鳥,當屬疇昔的老北京,大茶社是養鳥人的俱樂部,這是儘人所知的。鳥的種類,大彆有二:一是歌鳥,以善鳴為前提,如畫眉、藍頦、紅頦、百靈、黃雀等是。此等鳥類,不但善鳴,而羽毛邊幅,亦須出眾。至於籠子、食水罐等類,無一不講究,無一不精美。養鳥者,淩晨而起,提其籠,以藍布罩罩之,出野處,走十餘裡,謂之溜鳥。然掉隊城,至常至之大茶社,懸籠於鳥架。出茶葉,使堂倌泡之。又出鼻菸壺,傾少量於翡翠之煙碟。少坐。然後以布撣撣其鞋,呼水淨其麵,半箕而坐,翹其一足,置彆膝上,為狀至適。因而口喝茶而鼻嗅煙,與鳥友大談其鳥史。謂或人之紅頦,某公爺欲以十三太保車易之,某猶靳不與。又謂或人之畫眉,奇種也,徧身如雪,為平生所未見,八額駙以令媛易之,某本願與,惟出價以後,苟不出售,恐鳥有不祥,是以忍痛割愛如此。凡此之類,皆屬歌鳥。鳥之歌,有淨口臟口之分。淨口者鳴聲宏亮,套數甚多,而又無嫌忌之聲。斯乃上選。臟口者,其鳥已染嫌忌之聲,則一文不值矣。大凡善鳴之鳥,每效其習聞之聲。棲陸者習陸鳥之聲,近水者多水鳥之語。惟養鳥者,反其習性,戒其天然,使陸鳥歌水,使水鳥歌陸,調練練習,厥功甚勤。故一鳥之勝利,養之者已不知耗去多少心血矣。歌鳥也需訓,語雲:“雖小道必有可觀”。所謂可觀者,不必然在技術方麵。可觀與否,要在有無端方。有端方那便可觀,亂七八糟那就冇甚麼可觀了。養鳥社會,無形中也有好多共守的端方,就如一頭新進之鳥,不問其為畫眉、百靈、紅藍頦,要想使該鳥口淨,技藝上達,必須使先進之鳥,緩緩導之。此等帶領之事,謂之壓鳥,又曰上口。上口時先進之鳥如師,掉隊之鳥如弟子。先進之鳥大敞其範,鼓翼而歌其對勁之作。新進之鳥,則以布罩密閉其範,懸於師鳥之側。師之鳴聲套數,弟子於範中傾耳而聽,心領神會。如此循循善誘,經很多光陰,新進之鳥,能效其聲。再加以人功之調練,因而此鳥始成上品。惟鳥之求師亦猶人之求師問友,必恭且敬對於師友,優禮有加,始獲教益。不然無有教之者。惜也!此等禮數,鳥不能為,皆係養鳥之任務矣。而我們現在看到的這隻鳥,應當屬於這一類,因為它的叫聲裡充滿了樂律。
大舅說,實在道玄門的文明生長是和全部中國的生長分不開的。
玄門神仙思惟的演變,究竟上是一種自我更新。宋朝全真教的呈現恰是這一更新的成果,全真教能建立玄門叢林,使玄門開端有了同一教團構造和明白的傳法世係,元朝今後玄門根基被劃爲正一與全真兩大派。今後也就結束了前代玄門狼藉蕪雜的存在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