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故人,仇人,**[第2頁/共3頁]
斯須,一聲清澈的琴聲響起,如同九天飛鳳,在江麵上空迴旋,鳳舞長鳴,白浪翻空,驚飛了楊柳林中的群鳥,竟自圍著操琴的男人飛舞。
“兒子受教了。”沈約躬身見禮,倒是淡眉一挑,似是冇放在心中。
“姊……姊……”醜兒點點頭,睜著敞亮的大眼睛看了溫幼儀半晌,漸漸伸脫手去,將手撫在她的臉頰上,悄悄替她拭著淚。
“孃親……”溫幼儀的聲音有些嘶啞,“瓠兒喜好,喜好……就是內心歡暢,也不知怎地就哭了。”
“這孩子,竟還生起了好勝之心?”謝氏耳聽著兒子的琴聲,再看看這江水廓清,竟是要往天涯流去,不由癡了。
初五怔了怔,挑起單側眉峰,滿不在乎隧道:“主公,我們已在溫家連踩了數夜的點,我看不如滿門滅了便是。當年溫家如此待主公,主公此時才動手,溫家已是邀天之幸。”
溫幼儀顫抖著身子,飛淚如雨。
母子倆人,竟都是操琴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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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時,和尚自稱為羽士、貧道,尼姑也自稱為女道、貧道,冇有貧僧、貧尼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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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一出世,便名揚天下,成了各位使君的座上客。他在成名之前路遇溫家姑子,為姑子操琴讓路之事一旦傳開,溫幼儀的名字便會被天下人所曉得。
柳津渡口北岸。
倒是方纔和溫家仆人爭論的車伕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如果再不起家,怕是今晚尋不到住處了……”
另一輛牛車裡陪著夏氏安坐的溫嫻,此時心跳得如同鼙鼓,頰間的紅霞映著綠鬢如同染了春煙。
不一會,艙中便響起操琴之聲。琴聲飄在江麵,仿若空穀流泉,天下行雲,說不出的閒適和悠然,頓時將謝氏的感喟擯除開來。
他是二叔!他為甚麼要從錢塘過?明顯不順道的。莫非?莫非?莫非就是為了替本身立名?
此番大恩,何故為報?如何能報?
溫幼儀沉默不語,垂首斂目,看似很溫馨,但是在廣大的袍袖諱飾下正絞著帕子的雙手卻透露了她的苦衷。
夏氏笑意盈盈,連連點頭,不時掀起席帷往車後看,彷彿她還能看到那幾輛牛車的陳跡。
溫幼儀見到醜兒快被她惹哭了,倉猝收起了淚水,笑著對醜兒道:“阿姊不哭了,醜兒也莫哭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溫嫻羞怯的垂下頭,耳根紅透。
一條富麗的大船逆流而下,乍聞這如同鳳鳴般的琴聲,船頭鵠立的婦人,忍不住側耳聆聽。
“初五,吹一曲吧!”姚思謙昂首,隻見紅日似火,楊柳輕拂在江麵,一陣春末初夏的輕風吹來,染綠了兩岸。
姚思謙倚著一株曲柳麵朝大江,腳邊放著方纔為溫幼儀操琴的焦尾,兀自看得入迷。
聽到溫幼儀的抽泣聲,醜兒不由噘起小嘴,烏溜溜的眸子裡垂垂浮起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