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頁/共4頁]

被十來個男人簇擁著端坐在首位的大漢挑了挑眉，一邊端著海碗喝酒一邊問道：“這不是揚州的馮老闆麼。如何今兒竟有閒情逸緻，跑到金陵看看老伴計？”

楊嬤嬤在旁候著，接太小丫頭子捧上的熱茶擺放在女煞神麵前，很有股“雙股戰戰，渾身顫栗”的驚駭。

跟著大漢的話落，其他幾人也嘻嘻哈哈的擁戴道：“就是，勞累馮老闆跑這一趟。可惜比來兩個月冇碰上甚麼好貨品，倒是不能和馮老闆做買賣了。”

甭說是她們這些冇見地的婦人，便是自誇見過些世麵的馮老三都嚇得黃湯尿流，連連點頭認了賣身契。

馮老三說著，又偷偷瞄了眼女煞神的神采。小聲說道：“這一夥人天南海北各地流竄，拐的後代恐怕本身都數不清。到不必然記得女人故鄉那邊，那裡人士。”

馮老三趕緊應是。覷眼瞧著女煞神再冇彆的叮嚀，方躡手躡腳的溜了下去。

隻見院內暗裡裡趴著七八個斷了手腳臟兮兮的孩子，各自伸直在角落裡恐怕引發旁人的主張，正中間正團坐在一處呼喊著吃酒吃肉的十來個精乾男人齊齊轉過甚來，看到身材肥大眉眼精美還穿戴一身墨客直綴的霍青毓提著鐵棒一馬搶先，身後還跟著戰戰兢兢的馮老三等人。

“叫甚麼門？”霍青毓淡淡的瞥了馮老三一眼，叮嚀道：“棒子！”

話還冇說完，霍青毓手中一根鐵棒橫掃千軍，緊接著又是招招見血，棍棍到肉的幾棒子下去，猝不及防的一夥人早被霍青毓挑翻在地。

其他幾人見狀，不免放聲大笑，滿口的諷刺馮老三竟也被個小娃娃管著。又見霍青毓的模樣精美容色妍麗，更是汙言穢語的調笑起來。

黑漆漆的眸子在馮老三身上瞥了一下，馮老三得了示下普通，謹慎翼翼地挨進門檻兒內，開口說道：“那姚短腿已經帶著他那夥人流竄到金陵一帶。這一夥人，專門趁著年節廟會時偷拐五六歲的後代帶至他鄉，度其麵貌，清秀劃一的便送到秦樓楚館或我們養瘦馬的處所多換些銀子。如那等資質醜惡的，便打折了腿腳專在集市上向來往的香客乞討。端的喪儘天良。不過他們行事機靈，做一批買賣換一個處所，所乃至今都冇被官府抓著。”

霍青毓端坐在鋪著銀紅撒花椅搭的圓凳上，正麵對著沈橋的牌位。

跟著霍青毓悄悄叮嚀一句“撤了吧”，楊嬤嬤立即手腳敏捷的撤了杯盤，腳不沾地的走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叫小丫頭子給霍青毓關好了房門。

女煞神倒是轉過甚來，目光在角落裡伸直著的幾個孩子身上轉了一圈，輕描淡寫的叮嚀道：“去報官罷。”

楊嬤嬤可還清清楚楚記取當時這位殺神瞧見馮老三冇死，拽著人的頭髮逼問著“既然冇死，你是想我順手送你去投胎，還是認了這賣身契”那笑容溫暖柔聲輕問的模樣兒，可比十來個高呼喊嗓門兒的男人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