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章 補鍋衛即齊，以身做泥[第1頁/共4頁]

出此讖語，可做笑談罵混賬，另有一句卻不能等閒視之，那就是傳說中唐朝李淳風所做的推背圖：頭有發，衣怕白，承平時，王殺王。

遲疑間，衙鼓再響，衛即齊看看汪先生，“去，請郭大人到後堂——”

問如何辦卻不是如何審，汪先生一聽就明白老爺的主張，眨巴幾下眼睛，“門生倒有一個主張，請老爺決計……”

“咚咚咚！”

交上金葉子的差役也有獻寶的心機，卻被衛即齊罵了個狗血噴頭，“混賬，既知天佑太孫，焉敢與禍國殃民的永定河聯絡？若被旁人曉得，一個誹謗之罪，送你百口與披甲報酬奴！”

長此以往，哪怕京官例支雙俸，即便加了侍郎銜，祿米也更加，可衛即齊那點俸祿賦稅，用他夫人的話說：單是作揖打千，就能讓他的肚子咕咕叫！

衛即齊捶了捶痠疼的後腰，低頭瞧瞧官服上的泥點子，自嘲何嘗又不是真相！

衙鼓一響必有冤情，是謂伐鼓鳴冤。朝廷有例，三通鼓，代理者必須升堂問案，不然就是瀆職之罪！衛即齊顧不上換衣，帶著渾身的泥點子就朝前衙趕來。

“帶被告——”

最頭疼的是牽涉旗人，一旦如此，他這順天府尹就得移交到步軍統領衙門。措置不得，天生還是心腸軟，看不得貧苦人的眼淚，少不得就要從自家拿些銀兩，與人做安慰。就像鍘美案中的唱詞：送你紋銀叁佰兩，拿回家去度溫飽，老爺看似高官做，另有高官在身前！

衛即齊身子一晃，腦袋跟著就疼起來——同朝為官，他如何不曉得郭三本？欽服風骨的同時，也曉得郭大人的夙願是變“三本”為“四本”。

永定河決堤，他不管是作為順天府尹還是工部侍郎，必定不能置身事外。這些天，他正忙著批示公眾構築堤壩，將河水從宛平引到大興。不然，內城進水，他就真的要千刀萬剮了！

“是是是，郭老您經驗的是……”

“嗬嗬，衛大人既尊古例，老夫就不客氣了，”郭琇嗬嗬一笑，“丫頭們，還不把狀紙呈上，衛大人精通律法，天然曉得‘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你闔家之冤昭雪有望啊！”

“咚，咚，咚——”前衙俄然傳來的鼓聲把衛即齊嚇了一跳。

“大人，門生已經勸過，”汪先生臉上笑容不減，“郭大人說了，他現在是布衣之身，不敢跟大人敘私誼，本日伐鼓是公事，更但願衛大人能對得起堂上清正廉潔四字！”

冇扳倒索額圖，冇何如皇太孫，以布衣身份扛一個兩江總督確能名滿天下，可您是不是太瞧得起我順天府尹，太瞧得起我衛即齊？

這事，衛即齊從看到皇太後的懿旨就開端揣摩了！前人稱頭，靠前者為額，居後者為頭，“頭有發”不恰是此時天下人的打扮？聯絡前些天太子妃薨亡，皇上舉國葬，這不就是天下“白”衣？康熙亂世自是“承平時”，“王殺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