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柳氏算帳法[第4頁/共7頁]

王翰林待想分辯，又感覺黃氏是個胡塗人，和她有理也說不清，皺著眉拈鬍子。耀宗低著頭深思，麵無神采。

“一萬零五十兩。”精華的聲音比算盤聲還清脆。

不過出去這麼一小會工夫，自家內院竟然一片平和的節日氛圍，王翰林感概許外，感覺女人都是奇妙而善變的。

柳氏便道：“使得，他若承諾，我再寫一封手劄與你，你將了銀子同柳家的管事一道罷，也省了沿路辦理費事。”

“我情願。”懷翠連聲承諾，整小我都精力了很多，連腰都挺直了。

“使得。奴想買兩幅書畫與外子賞玩，敢問王翰林，府上書房裡那幅折桂圖，五百兩可夠？”

“兩孩子的學費能要多少錢？家裡的現銀不敷，我這個奶奶的掏私房也罷了。”柳氏啐道：“偏你要賣畫兒，叫你兒後代兒笑話我是一毛不撥的鐵公雞麼？隻是讓孩子們去上學，如何和耀祖兩口兒說？”

精華憐憫的看著懷翠，懷翠低下頭，隻道：“姨爹，我們陪玉珠去上學，可好？”

裡頭陳夫人坐在上頭，女兒和侄女兒們恰好坐夠一張圓桌。瞥見精華出去，芳歌就先站了起來，笑道：“精華姐姐。”

外頭李知遠掛出一盞走馬燈，便有站的近的人大聲喊：“第一百九十六號，我猜出來了，我先答。”

精華當真把梨蕊和杏仁，另有幾個大小丫頭俱帶了出來，順帶把玉珠和雪珠都帶上了，就交給梨蕊和杏仁照顧。前頭三位少年公子，背麵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兒們，一起嘻嘻哈哈走到鎮口，陡見前頭人頭攢動，一片光亮。

她這個變形絕技，耀宗和趙恒楊小八都是常見的，都覺理所當然。唯有懷翠是頭回見，瞪大眼睛像見了鬼，想不透調皮的精華如何眨眼就能變成彆的一小我。

精華聽得陳夫人也來了，那兩條腿軟了一下，敏捷站直。眨眼間，精華就變身都城淑女，踩著小碎步，目不斜視走出來，風韻動聽，神情崇高。

耀宗笑道：“我跟著柳家孃舅走過一回販牛馬那條路，實在也冇有吃甚麼苦。販牛原是利國利民的功德，我正想著走一回賺些銀子返來，不如兒子去勸哥哥同走一回，可好？”

大師都愣了，齊齊看向黃九姑。

懷翠單獨站在一棵梧桐枝下，扶著樹身上的青苔，神情有些淒苦，瞥見柳氏出去，暴露淺笑，固然另有些勉強，但是美意充足。

耀祖瞪她，道：“上學原是功德，一則金陵太遠，二則兩個女孩兒在金陵，也不放心。還是算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