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歡_分節閱讀_6[第2頁/共5頁]
吳毓庭見侯天奎聰慧的模樣兒,忙扯著羅德逸問:“羅兄,哪兒呢?哪兒呢?”
那些信箋雖被留下了,但月仙很少翻開,十足都擱到一邊,隻是偶有安逸時才抽出一兩封字體清秀的來賞識罷了。他對書畫一貫是非常愛好的,隻要有機遇他便擠出時候加以練習,月騫曾說他“實在哪天你唱不下去了,倒是可去賣書畫為生的”。雖是打趣話,卻也申明其成就不淺。此是贅話,按下不表。
她素淨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斑斕、雅靜,妙齡少女的麵孔。像被利刃劃過心尖普通,侯天奎轉動不得,凝神靜息,那是一種眩暈而堵塞的感受,彷彿周遭的統統事物在一刹時暗淡下去,隻要她的臉像夏季的湖麵一樣光滑、透亮。他儘是橫肉的臉龐熱熱地漲著血,因鎮靜過分而焦灼,體內有一種窒塞著的沉悶。他俄然挺直了腰。
卻說這女子姓阮,名鶯時,芳齡十八,父親是頂馳名的商行老闆阮錫銘。阮蜜斯在南京金陵女子文理黌舍唸了八年書,固然成績很好,但她母親林惠征感覺女孩子家念太多書並非益事,何況她受的教誨,不管是當個商賈太太還是在交際場上,已充足對付了,便讓她從那所黌舍卒了業。不再升學後,她曾鬨騰過一陣,料得統統儘力都隻是徒勞以後,隻好溫馨下來接管了實際。今後待在家裡,整日悶悶不樂,母親便讓她那典範紈絝後輩的哥哥阮文甫帶領著進入交際場合,以期能物色一個快意郎君,結為畢生朋友。
浮世歡 第五回(3)
見蜜斯整天悶悶不樂、意氣低沉,萬十四姑內心比誰都急,可嘴上不好說內心急也無用,隻要冷靜感喟的份兒。幾天還好,可半個多月下來,她便感覺蜜斯有點不對勁兒了,對阮母說:“我看蜜斯是日漸蕉萃,整日價話也不說,莫不是得了甚麼病不成?”
阮蜜斯這段時候雖說待在房間裡,卻也冇有閒著,不但看完了幾本頗厚的冊本,還畫了好幾幅山川畫兒。固然仍有些悶悶不樂,可也說不上蕉萃,是萬十四姑過於操心了。
馬車奔馳著將她們拉到戲園,下了車,阮蜜斯昂首一看,頓時被麵前的步地嚇了一跳。戲園門口早已是門庭若市、人滿為患,分開演另有一個多小時,來自四周八方的觀眾興沖沖地都擁到了這裡,阮蜜斯駭怪於一個唱戲的竟能兜攬這麼多聽他的、捧他的觀眾,並且已經連演了多日還這麼叫座,內心不由悄悄稱奇。比及戲園的鐵門一翻開,阮蜜斯便拉著萬十四姑跟著觀眾擁進劇院。到開演時,劇院內已是爆滿無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