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天涯月落（二）[第1頁/共4頁]

竹篙扒開水麵，一盞茶後上了岸，玉弓老誠懇實守在岸邊。俏臉寒霜，一副人來我斬，佛來我誅的守門神模樣，一見到我卻立馬變臉，賊賊道：“蜜斯。你要去偷聽？”

湖風清幽吹來，雨聲漸歇，幾粒雨點打到棋盤上。一顆從沈雲蓁纖長的指尖滑下。

沈雲蓁進不了左府，而自左顯歸去後，便又同我在他夢裡所見的那樣，遭了他父親和大哥的禁足，以是這趟把他從左府偷出來，實在費了好大的勁。

ps：對不起，明天又斷更了。。真的好難寫，能夠你們看著冇感受。。。我寫的時候真的哭成狗。。。i580

我隻得同他道彆，言謝時他說不必，這是他為兄弟做的，他又不是外人。

左顯抬起眼睛，我這角度看不見他眸色，語聲嘶啞道：“我覺得，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內心說不出的難過。固然沈雲蓁不食民氣，可她畢竟是隻鬼魄，她若要和左顯廝守，那麼左顯的人氣精元必將為她所累……並且，她早早便想分開了，聞獲得酒肉米香，看獲得錦衣華服，卻碰不了，觸不動，這滋味，必然比夢魘還要折磨人。

沈雲蓁等在秋水苑，我讓玉弓替左顯帶路，轉目看向桃花眼，正想邀他一起去莊主那兒，他卻同我一抱拳，說他也是禁足之人，得快些跑路了。

“誰說我要去綠湘閣了，那些虛禮客氣的場景我纔不愛。”

黃白束腰長衣，衣上有淡色鳶尾，這是我特地為她換上的。

桃花眼走在他一旁，衝我比了一個搞定的手勢，咧唇一笑，白牙燦若皓雪，月下絕豔。

我點頭，回身朝湖岸下的畫舫扁舟們走去，輕鳶忙道：“蜜斯，你要去哪，綠湘閣在那邊啊。”

“你說了一堆，乃至還給那女人算起了賬，幫她闡發是乞食賺很多還是去包吃包住的胭脂鋪賣胭脂來得錢多……你必定不曉得，我們一向在那邊看著你，臨走前你還買了碗湯麪給那小孩，要人盯著他吃，不準那女人碰上一口。”

“女人？”

我一下子嘴巴半張，腦中頓時就想起了平話先生的一個段子。

左顯打斷她：“你曉得我第一次見你是在那裡麼？”

眼淚跌了下來，我抬手擦掉，左顯也哭了，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我看到一顆晶瑩的水珠子從他光亮的下巴淌落。他忙轉頭看向另一處，沈雲蓁低低道：“淩孚……”

“虧我還是你的丈夫。”左顯語帶哭顫，“我一向冇有庇護好你，你被人操縱，被人毒害，身後兩年我才得知真相……我是個冇用的男人。”

輕舞間青絲纏腰，裙袂翻飛，月色搖擺滿地。她舞步輕巧，點在雨地裡，如似踏碎一場塵凡紫陌，將鬼域碧落一起纏入舞姿。

他氣色較之前好了一些，抬起雙眸，清俊容顏微微含笑：“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