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餘音嫋嫋（二）[第2頁/共3頁]

我雖不愛琴棋書畫，舞文弄墨，可這絳珠亡魂曲我卻非常熟諳，當然，是指熟諳它的來源傳聞，並不是樂律。

史乘記錄，紀國被陳國攻破後，陳君命令軍隊於紀國問天城縱樂形骸，儘情奸/淫/婦孺，後大火焚城三日，問天城化為焦土一炬，陳兵更於黍煌高原搏鬥紀民五萬以作天祭。天下聞之驚起，四方文人丁誅筆伐，大張撻阻，紀國大夫陵隱子本因主戰而遭紀王放逐，早已心冷袖手天下，但驚聞故國百姓遭此大難，難抑心中哀思，怒而之下，以本身血肉氣骨煉以絳珠，以九天八卦星陣譜以琴曲，並於黍煌高原吹打撥絃，招亡魂聚眾，掀滔天怨氣，覆陳國江堤，引洪澇南下，導致陳國數郡變成湯水一片，淹死百姓數以十萬。天下嘩然，卻不敢妄加叱罵，恐禍水招致，畢竟人與人方可一搏，卻與幽靈冤魅如何相鬥？後，世人稱此樂為絳珠亡魂曲，稱得此樂便可得五萬亡兵，所向披靡，稱霸天下。

實在那陵隱子是個雅人，隻是我師父翻譯的太淺顯鹵莽，偏巧那頁紙張上另有好幾片鹹菜葉，以是在我印象中，這位世人眼中的清傲文人，風騷閒士就此變成了粗暴豪宕的街頭莽夫。

他朝前走去：“我是五官腐敗，誰像你，一身濁氣。”

“不止七殺梵音，很多後代陰損暴虐的玄家道術都與它有關，比方托天水典，封魂咒，哦，對了，你為數未幾會用的一招，水係的冰藍玨，也是自亡魂曲演變而來的。”

“在想甚麼？”

紀國大夫陵隱子本是個傳奇之人，博聞廣記，精通樂律，熟稔五行八卦，奇門遁甲，學術成績乃大師之風，一身凜然傲骨更加世人獎飾。相傳他隻活了二十七年，於紀國亡國第二年，泣血琴絃，心裂而亡。

我冇有說話了，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此時的楊修夷給我的感受越來越高高在上，越來越遠，固然我也冇跟他有多親過，但從未感覺這般差異。他是冇說錯，他確切五官腐敗，誰都說他資質好，師公遊曆天下數百年，見多識廣堪論當世第一，甚麼樣的稀怪傑纔沒有見過，卻唯獨楊修夷，是他不吝坑蒙誘騙，巧取豪奪，從楊家手裡哄來，弄到望雲山上直接拜本身為師的人。他常誇楊修夷是百年可貴的天賦，假以光陰，修為也必絕代無雙。

“陵隱子偶然插柳，他的曲本隻留下三份，一份在我們山上，一份於五百年前葬於前朝**大火，一份至今流落不明。但拓本卻出了無數，不管與原曲相差多少，總之都被人當作了無上珍寶，叢中研討出了很多招數套路，而剛纔的那首亡魂曲，此中加了七殺梵音，戾氣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