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漢王[第4頁/共5頁]

甘棠瞪瑈璿一眼，回身含笑問白煙玉：“白女人但是想起甚麼？”

落日照在輕舟的土布頂棚，一片橙紅。劃子四周並無遮攔，舟中鋪著竹簟，乾淨高雅。

“千載得失是非，儘付漁樵一話”

但是內心也曉得，是了不起的。天子隻要三個兒子，對太子倒並未幾喜好，反而因漢王朱高煦在靖難時屢立大功，對其寵任非常。分藩多年，先是雲南後是青州，漢王都賴著不肯去，天子也不聞不問。漢王在都城的權勢，說是僅此於天子，也不為過。

白煙玉也安撫道：“也是。漢王甚得皇上寵任，也許能幫著說說昭雪的事。”

白煙玉百口慘死，念念不忘便是昭雪昭雪，瑈璿在恩榮宴上遭天子回絕的事對她打擊挺大。這又半年毫無停頓，白煙玉心中有些焦心。

瑈璿冇精打采地：“聖上說是太祖定案，態度很果斷。太孫試著問了兩次，都不成。”

二人摸不著腦筋，漢王世子隻遠遠見過，素無來往更無友情，點頭之交都算不上，這為的是哪般？隻好更加客氣行禮，三小我作揖打拱酬酢了半日。

策馬搖扇河邊望，半是激昂半慷慨。”

瑈璿笑道：“王爺彆笑微臣，微臣就這舞文弄墨還勉強，其他騎馬射箭十八般技藝但是都不成，連喝酒也飲不來。”

進入廳中，畫舫極其闊大高敞，河風自兩側窗牖穿堂而過，令民氣曠神怡。瑈璿深吸一口氣，不由淺笑。甘棠是一貫的端方沉毅；白煙玉垂首無言，肅立不動。

白煙玉如有所思，欲言又止。瑈璿有些捉急：“姐姐！有話就說，彆吞吞吐吐的。”

一曲結束，瑈璿和白煙玉齊齊鼓掌。甘棠笑道：“你們倆彆起鬨，白女人是裡手，指導鄙人一二纔好。”

三人做了老友，甘棠見了白煙玉總份外有禮，白煙玉也是客客氣氣分歧平常。而瑈璿，常常饒有興趣地看著二人。

白煙玉含笑道：“琴者，心也。諸音之輕者，業屬乎情；諸音之重者，乃繇乎氣。情至而輕，氣至而重，性當然也。第指有重輕，則聲有高低；而幽微以後，理宜發揚。倘若指勢太猛，則露殺伐之響；氣盈胸臆，則出剛暴之聲。”

白煙玉含笑道：“瑈璿好聰明。”望著甘棠又道：“操琴至於力，又至於不覺，則指下雖重如擊石，而毫無剛暴殺伐之疚。”

恩榮宴的故事此時早已傳到都城，新科狀元醉酒頂撞天子，險遭廷杖，這一出色典故被添油加醋地傳遍應天府官宦人家。瑈璿曉得本身臭名在外，乾脆說在前頭。

漢王微微點頭：“葉落歸根，老年人道喜故裡，也是常事。”說著又對二人道：“二位今科奪魁，名揚天下。本日良辰美景，賦詩一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