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舉頭三尺有神明：警世果報篇 (6)[第2頁/共3頁]

陳石閭說，有個昔日的世家後輩曾帶著幾個朋友坐在九如樓看戲。喝得正痛快時，一個客人俄然中邪倒在地上。世人剛把他攙扶起來灌湯救治，他驀地起家坐在那邊，瞪大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先是捶胸痛哭，叱罵他兒子整天遊冶玩耍；又咬牙握拳，曆數在坐統統來賓的勾勾引惑。話語和神采都非常峻厲，那模樣彷彿要撲上來和世人鬥爭撕咬。他的兒子認出是他父親說話的聲音，趴在地上，渾身顫栗，嚇得麵無人色。統統的客人都顫抖著偷偷逃脫了，另有的踉蹌出錯摔破了額頭。酒樓裡的人冇有不為之感喟的。

狐朋狗友，總喜好拉人下渾水，連死人都忍無可忍。與善人交，如入芷蘭之室；與惡人交，如入鮑魚之肆。交朋友時，必然要擦亮眼睛啊。

大話歪批

顛末一錢莊時，牛俄然朝著錢莊的大門跪下來，眼淚嘩嘩地流下。錢莊的老闆不幸它，問明屠夫花了八千文錢買的這頭牛，也拿出八千文錢來想把牛贖走。屠夫悔恨它倔強，果斷不賣。錢莊老闆又加了利錢，屠夫還是不乾，說：“這頭牛太可愛了，我非得用刀子把它宰了才甘心，你就是給我一萬貫錢我也不賣。”牛聽了這話，當即站起來，跟著屠夫走了。

可駭係數：★★

臨清李名儒言，其鄉屠者買一牛，牛知為屠也，縋不肯前，鞭之則橫逸，力量殆竭，始強曳以行。牛過一錢肆，忽向門屈兩膝跪，淚涔涔下。錢肆憫之，問知代價八千，如數乞贖。屠者恨其獰，堅不肯賣，加以子錢，亦不準，曰：此牛可愛，必剚刃而甘心，雖萬貫不易也。牛聞是言，蹶然自起，隨之去。屠者煮其肉於釜，然後寢息，五更自起開釜，老婆怪不回，疑而趨視，則已自投釜中，腰以上與牛俱糜矣。

及孺愛先生言，其仆自鄰村喝酒歸，醉臥於路，醒則草露沾衣，月向午矣。嗬欠之頃，見一人瑟縮立樹後，呼問為誰，曰：君勿怖，身乃鬼也，其間群鬼喜嬲醉人，來為君戍守耳。問素昧平生，何故見護。曰：君忘之耶？我歿以後，有報酬我婦造流言，君不平而白其誣。故地府銜感也。言訖而滅。竟不及問其為誰，亦不自記有此事。蓋偶然一語，黃壤已聞。但是成心造言者，冥冥當中寧免握拳齧齒耶。

典範溯源

出處：《閱微草堂條記》

出處：《諧鐸》

這是雍正甲寅年間的事，陳石閭曾親眼瞥見，但不肯說出阿誰世家子的姓名。先師阿文勤公說：“家裡不與來賓來往，那麼後輩不能靠近士大夫，見到的隻要仆婦奴婢，有甚麼好的能夠學習？家裡來賓太雜，就必然有淫朋匪友稠濁在此中，膠葛靠近，耳濡目染，將給後輩們帶來無窮的禍害。”幾十年來，一件件地查驗我所見到聽到的事，才明白先生的話真是良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