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二）[第1頁/共3頁]

晚間，卓府內院。

“並且有一個富甲天下的父親，娶了卓氏文君便能得大筆陪嫁，平白賺一場繁華。”她低了頭，略有些自嘲地笑笑“恐怕，在旁人眼裡，這個纔是最要緊的。”

曲罷以後，席間一眾主賓又是久久方纔回過神來，皆對司馬長卿這般冠絕當世的琴藝極口吹噓，驚讚不斷。

――不是聞琴而讚，驚怔很久麼？

兩今後，卓府，內院。

五歲從師，習琴十載，這般飲譽於世的名曲，文君自是再熟稔不過的――

可……如何反而比不得茶飲之類的微末小事要緊？

“可……”紺香聞言，又呆了呆後，倒是端倪緊蹙起來，原地跺了頓腳，替自家女公子急道“女公子，您莫怪婢子直言，這位司馬郎君，比之府上日日前來求親的那些人選，實是好了千倍百倍！”

小丫頭聞點，淚水卻湧得更凶了些，直抹花了一張清秀小臉，文君心下無法，隻好抬袖去替她拭淚――

正值霜序玄月，向曉時分，一庭帶著晨露的木芙蓉綻得嬌妍繽紛，斜紅淡蕊，明麗欲回春。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她低了眸，斂了神采悄悄看動手中烏黑繡絹上那朵已然盛綻的重瓣芍藥“我已因財賄被父親嫁了一回，不想……再給報酬著財賄娶過門。”

“本來，你竟是去探聽這個了？”文君聞言神采怔了怔，而後微微皺了雙眉――怪道宴後便不見了人影。

那風韻絕世的操琴公子脈脈含情，眸間溫然帶笑，信手調琴，指下行動突然竄改，左手輪挑，右手吟弦，將這一曲琴樂奏至高.潮--

聞言，卓文君一時沉默，卻不置一詞。

“嗯。”聽罷，卓文君部下的針黹略略頓了頓，既而倒是抬眼，微微帶了淡笑道“以是，刺探人家的動靜便值得你這般上心，都誤了你家女公子本日的茶飲？”

“女公子，婢子已去密查清楚了。”紺香倉促掀簾進了屋，語聲裡一派難掩的憂色“本日席間操琴的那位公子，複姓司馬，雙名相如，表字長卿，乃是巴郡安漢人士。”

“……當真是個豐度絕頂的人物！”小丫頭終究總結陳詞道。

“女公子……”紺香聽到這兒，忍不住咬了咬唇，眼眶都紅了起來。

“女公子的麵貌才識，在臨邛城中算得上頭一份兒，並且……”她說到這兒，才驀地反應過來甚麼普通，語聲驀地頓了下來。

“鳳兮鳳兮歸故裡，遊遨四海求其皇，有一豔女在此堂……”

而簾帷以後，卓家的女公子倒是靜坐了片時，便獨自起家，悄悄離席。

“最大不了，便在府中過上一世的平靜日子罷了。”

“對啊，不問不曉得，一問可當真是了不得――”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連語聲都有些微揚，作為富甲天下的臨邛卓氏府中侍婢，一慣眼高於頂的紺香現在倒是滿心的讚慕“這位司馬郎君可不止擅琴呢，聽旁人說，文賦精絕，才學卓犖，早前曾是當今陛下的武騎常侍，也在梁王府上做上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