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二）[第2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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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不問不曉得，一問可當真是了不得――”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連語聲都有些微揚，作為富甲天下的臨邛卓氏府中侍婢，一慣眼高於頂的紺香現在倒是滿心的讚慕“這位司馬郎君可不止擅琴呢，聽旁人說，文賦精絕，才學卓犖，早前曾是當今陛下的武騎常侍，也在梁王府上做上門客……”

“何況，這世上，又哪兒來得事事全美？你莫要替我擔憂，今後……若阿父再擇婚事，我倘是不肯，斷不會允嫁的。”十七歲的少女，語聲安靜，目光裡卻透著絲斷交。

聞言，小侍婢倒是驀地神采一緊，下認識地又探了探腰間縵帶，既而長長舒了氣氣。

“女公子。”紺香腳步勿促地自中院進了內門，神采卻有些非常，目光似是警戒地打量著周遭，肯定了四下無人才彷彿安下心來。

五歲從師，習琴十載，這般飲譽於世的名曲，文君自是再熟稔不過的――

曲罷以後，席間一眾主賓又是久久方纔回過神來，皆對司馬長卿這般冠絕當世的琴藝極口吹噓，驚讚不斷。

聞言，卓文君一時沉默，卻不置一詞。

“嗯。”聽罷，卓文君部下的針黹略略頓了頓，既而倒是抬眼，微微帶了淡笑道“以是，刺探人家的動靜便值得你這般上心，都誤了你家女公子本日的茶飲？”

他彷彿指間纏情，勾抹托劈複連挑，將那樣深切竭誠的傾慕寄於纖纖素絲七絃間，流出牽人悸動的濁音萬千，令人不疑這世上真有那樣一個誇姣的女子讓貳心牽夢縈……

“噢？”見同她自幼相伴、交誼匪淺的小丫頭都快急紅了眼，文君有些無法地微微抬了眼，當真地看向她道“那，既是這般卓絕人物，你家女公子又如何入得他的眼？”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她低了眸，斂了神采悄悄看動手中烏黑繡絹上那朵已然盛綻的重瓣芍藥“我已因財賄被父親嫁了一回，不想……再給報酬著財賄娶過門。”

府上日日登門提親的人家，多如過江之鯽。全不介懷她寡居之身，不都是打著這個主張麼？

晚間，卓府內院。

“女公子……”紺香聽到這兒，忍不住咬了咬唇，眼眶都紅了起來。

兩今後，卓府，內院。

“先前，阿父將我嫁去程氏，是為聯婚以後得更大的好處，賺取更多的金銀財賄。現在……偌多的人家替自家後輩向一個新寡的孀婦提親，是為了賺取這卓氏的金銀財賄。”

“最大不了，便在府中過上一世的平靜日子罷了。”

“女公子，這是……予您的信。”紺香自縵帶間取出了一支羽管，有些迫不及待地捧給了自家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