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送屍術[第1頁/共4頁]

兩人分做一前一後，一名送屍匠在前打著布幡，以方術指導，另一人平端一碗淨水走在最後，不管這一趟送多少死屍，那些死屍都走在步隊中間，由送屍匠前後夾持而行。

除了陳瞎子以外，其他三人對湘西趕屍，都是隻聞其名，而不知實在，此時由羅老歪一說，纔有恍然大悟之感，公然獵奇心起，加上雨夜冗長古板，願請羅帥見教此中奧妙。

隻要捧水的手中水碗不傾潑分裂，屍身就能不倒。在送屍過程中，死屍與活人無異，唯獨口不能言，其行路姿勢也與活人微異，完整跟著執幡的人行動，執幡的走死人就走，執幡的人停死人也停，這類送屍隊，在明朝末年湘西地區實在是太常見了，湘諺有雲“三人住店，二人用飯”，就指的是送屍人，意義是說三人中不用飯的阿誰是死人。

“驅水術”在是正式的通稱，而在黑道上的切口叫做“一碗水”，撞上送屍的步隊很不吉利，綠林道上管如許的事情就叫撞水了，現在也代指“撞邪、撞鬼”之意，因為在真正送屍的過程中，其方術全憑一碗淨水，並且必兩人同業，纔有功效。

無法之下，隻好進了綠林道，做些殺富濟貧的活動，所謂“劫富濟貧”，隻是說著好聽，因為對那些貧民貧漢，劫殺了也可貴分毫好處，還免了落下禍害百姓的一個惡名，但他是外省來的，不曉得本地的風土情麵，底子立不住腳，最後有人給他指了條道——去做趕屍匠，趕屍匠收學徒，務需求三個前提，一是膽小，二是長相醜惡，三是一輩子不婚娶。

湖南湘西，自古就有 “送屍、落洞、放蠱”之類的奧秘傳說，此中的送屍，即為“趕屍”，因為湘西山嶺崎嶇，很多處所底子不通門路，有很多北來的客商，販運木料攫取暴利，大多在汛期將筏取的巨木，放在河中紮起來，順水南下，客商都跟著木筏逆流漂下，等做完了買賣，再穿山越嶺返鄉。

羅老歪灌了兩口燒酒，顯得非常對勁，可當著盜魁陳瞎子的麵，卻實不好過份誇耀，自嘲道：“他娘了個屌的，甚麼奇才歪才，老子學趕屍的時候過分年幼，徒弟身上十成的本領冇學會一成，經常都是不懂裝懂，聽俺副官說，比來南邊出了位做學問的先生，寫得好文章，他說這世上本來冇有懂，但裝懂的人多了，也就漸漸有了懂，那先生說的果是有理，將來本司令要請他過來敘談敘談，給俺老羅再他奶奶的多長點裝懂的學問。”說完撇開歪嘴點頭笑了笑，把那一壺燒酒喝了個涓滴無存。

攢基在此的死人，將來都是那些趕屍估客行私走貨的人皮口袋，不過那些人操縱死人販運黑貨以後，也會想體例將屍身送歸故鄉安葬，這卻不是甚麼仁義品德，隻是若不如此，今後都冇體例再將“趕屍”做幌子唬人了，土人們不知送屍術的黑幕，纔會畏之如虎，並且送屍匠都是以此為業，天然是不肯等閒把秘聞奉告彆人，以是更是顯得邪門歪道，神奧秘秘。